对老苗王的主动示好,谢慕白自然没有理由拒绝。
虽说近些年来苗疆有衰败的势头,但谁也不能否认,这绝对是一股不可忽视的力量。
苗疆人口虽不多,但他们手里的盅虫却抵的过千军万马。
若非如此,三皇子也不会惦记上凌筱筱。
谢慕白没有说话,只是微微点头。
见他点头,黑鹰眼底掠过一抹喜色。
“有客人吗?”听到说话声,一身大红喜服的“褚卫”也走了过来。
沈婉见状,连忙热情地介绍着:“这位是兰阳县令褚大人,这两位是我的朋友凌筱筱、素问。”
听这小女人称自己是朋友,素问不由的多看了她一眼。
见他在看沈婉,谢慕白脸立刻沉了下来。
本就不喜欢这个文弱书生,再加上沈一舟议婚一事,就越发看他不顺眼了。
看这货现在的神情,分明还惦记着沈婉。
王七敏锐地察觉到了某人的异样,下意识地多看了素问几眼。
难怪世子爷会有危机感,毕竟这男人长的实在是太好看了。
他生的唇红齿白,眉目如画。
虽一袭半旧的粗布衣裳,却依旧无法遮掩住其骨子里透出来的高贵清华。
“原来是少夫人的朋友啊。”王七笑道,“巧了,今天下官大婚,如果二位不嫌弃就进去喝一杯吧。”
凌筱筱生性好动,哪里有热闹就往哪里凑。
一听有喜酒喝,她立刻高兴了起来。
不过,这喜酒可不能白喝的!
凌筱筱胡乱往身上摸索了一会儿,却没找到什么合适的贺礼。
猛然间,她看到了素问手里的折扇。
她一把将扇子夺过,笑着递到王七面前:“不知褚大人大婚,我也没预备什么礼物。”
“这把折扇虽不值什么钱,但好歹也是名家所制,还望大人笑纳!”
素问一看,气的脸都白了。
在苗疆,所有人都嘲笑他不分春夏秋冬都拿着柄折扇附庸风雅。
可没人知道,这折扇是生母留给他唯一的信物。
王七双手接过扇子。
刚看了一眼,他便微微皱眉。
凌筱筱误会了,连忙陪着笑说:“这扇子的确旧了点,但扇骨却是象牙的。”
“这的确是柄难得的好扇子。”王七听了,微微一笑,“二位里边请吧!”
一听这话,凌筱筱兴奋地拉着沈婉冲了进去。
对凌筱筱的做法,素问虽然心有不满,可事已至此也不好再说些什么。
说什么呢?
难不成还要索回扇子?
即便心里再不舍,可自己毕竟是沈婉的朋友,他不能给她丢脸。
想到这儿,素问整理了一下衣裳,这才信步向大厅走去。
“这位素问公子倒仪容不俗。”王七看了,不由地问,“他到底什么来头?”
“老苗王的关门弟子。”谢慕白阴沉着脸,冷冷地说。
王七微微蹙眉。
关门弟子?
这份从骨子里透出来的优雅气度,貌似不是一个普通的关门弟子应该有的。
见他蹙眉,谢慕白又补充了一句:“他是老苗王私生子。”
“我怎么觉得不像。”王七一边走着,一边压低了声音。
谢慕白闻言,脚步不由的微微一滞:“你发现了些什么?”
自从王七拿到那柄折扇后,他就察觉到了异样。
可那扇子看起来并无特别,只不过象牙稍微名贵了些。
苗疆又不穷,身为老苗王的私生子,用点名贵的东西也是正常的。
王七想了想,便把他带到一僻静处。
“你仔细看看就知道了。”他把折扇递给谢慕白,神情是难得的凝重。
虽然素问每天都拿着那柄折扇,但谢慕白却并未仔细看过。
乍看上去,这扇子似乎没什么异样。
谢慕白想了想,突然把扇子举起。
借着那明媚的阳光,洁白的扇骨里竟暗藏着一缕缕殷红的血丝!
“这是血牙!”谢慕白脸色陡然一变。
在象牙中,血牙里最为珍稀的。
按照大魏律例,除了皇室任何人都不得擅自使用。
如今这把皇室级别的血牙扇出现在素问手里,这又意味着什么?
猛然间,一个大胆的想法在他脑海里浮现。
见谢慕白神色有异,王七不动声色地问:“你是不是知道了些什么?”
如果这素问真是皇室中人,那以后他们的行动可就要小心点了。
“不确定。”谢慕白想了想,说。
没错,一切都是他自己的猜测。
在没确凿证据之前他不敢妄下定论,否则会给素问带来杀身之祸!
他不喜欢素问,但却不能害他!
素问不是什么好人,但也绝对不是坏人。
“你们在这儿说什么悄悄话啊!”突然,胡大海笑着走了过来,“快走吧,有什么话以后再说吧,大家都在那儿等着你们呢。”
见他来了,谢慕白也没再说什么,三人这才回到了大厅。
“刚才你和褚大人在一边神神秘秘地说些什么?”沈婉给谢慕白沏了杯茶,好奇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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