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驿站后,沈婉便将刘太傅的话悉数告诉了大反派。
“这老头子可真是一肚子坏水儿!”谢慕白闻言,一脸鄙夷地冷笑了起来,“甭理他,我们不去。”
沈婉听了,觉得自己脑子似乎有些不大够用:“你不是想拉拢他吗?“
“我找他,和他主动求我,这又怎么能一样?“谢慕白目光微微一动,如墨的眼底闪烁着异样的光泽。
人人皆知刘太傅一身傲骨,想要他纡尊降贵去求一阶下囚,那似乎是不大可能的。
沈婉虽表示怀疑,但也没再说什么。
她打了个呵欠,垂下了长长的睫毛。
“你辛苦了,快睡吧。“看着小女人疲惫的模样,谢慕白心疼的把她揽在怀里。
对这小女人,他心里是愧疚的。
如果不是自己,这一路上她又何必这么辛苦。
沈婉点点头,紧挨着他便躺了下来。
大反派的身体很凉,犹如一块冰。
即便炎炎夏日,肌肤依然宛若冷玉般清凉细腻,这让沈婉下意识的往他怀里钻了钻,不安分的小黑爪子甚至还胡乱摸了几把。
谢慕白脸色平静的很,可内心却感到一种莫名的骚动。
他也是个正常的男人,也有着七情六欲。
一想到她那诱人的唇,大反派喉咙不由的微微一动。
他这么想了,也决定这么做。
刚低头去吻,却见那小女人双目微阖,早已进入了梦乡。
谢慕白看了,不由地苦笑了几声。
不知不觉中,东方已经渐渐泛起了鱼肚白,又是一个大热天。
不得不说,刘太傅的手腕还是非常强悍的。
一大早,一心急着出发的胡大海却下令原地休息一天,这让众流犯们不由的又惊又喜。
很快,刘太傅便派家丁过来接人了。
“不好意思,我男人身体不大舒服,不便出门。”沈婉一脸歉意地说,“麻烦你回去转告老爷,他的好意我们心领了。”
显然,家丁没料到是这个结果。
这么多年来,就连皇帝佬儿都不曾拒绝过老太傅的要求,可这小丑女分明吃了熊心豹子胆,竟敢不答应!
果然,镇国公府的人都一身反骨,就连新进门的儿媳都这么嚣张。
不行,他得快点回去禀告老太傅!
“这病秧子可真是半点亏也不肯吃!”刘太傅闻言,气的直接摔了个茶杯,“镇国公怎么生出这么个狐狸!”
家丁听了,不禁有些不解:“老爷,不都说镇国公世子是个废物吗?“
依他看,这事定是襄阳侯府那个丑丫头的主意。
那丫头的目光太过清亮,一看就知道是个有心机的。
“说他是废物的人才是真的蠢呢!“刘太傅冷笑一声,眼底满满的都是嘲讽的神色,“依老朽看,所有人都加在一起也未必是他的对手!“
虽和镇国公府并没什么来往,但身为朝中重臣,难免还会有见面的时候。
第一次在皇上的寿宴上见面时,那小狐狸才七岁。
他生的非常羸弱,也不喜欢和人说话,只是冷眼看着王孙公子在皇上面前卖弄文采。
不过一眼,老太傅便从那双阴凉的眸子里看到了与年龄极不相称的成熟和隐忍。
那时他就知道,这孩子前途不可限量。
日后,定是治世之能臣,乱世之枭雄。
见老太傅动怒,家丁连忙在一边献主意:“老爷,既然他们不肯给,那我们干脆直接去抢!“
“抢来后,我们再把那药丸交给太医院,让他们帮我们多制一些。”
不过是一群流犯罢了,即便抢了也不会有人追责的。
老太傅一听,气的差点没直接晕死过去。
“混蛋,我们是土匪了吗?”他红着眼睛,恨恨地骂道,“马上备车,老朽亲自去会会那个病秧子!”
“他再推辞,老朽也不要这条命了!”
听到刘太傅亲自前来的消息时,沈婉是惊讶的。
果然,还是大反派聪明。
为了活命,刘太傅还真是能屈能伸,不亏是襄阳侯的老师。
这次谢慕白没有拒绝,他把老太傅请进了房间,两人关上门谈了大半天。
沈婉并没有进去,便沏了壶茶在大厅等着。
见外面停着辆古朴又不失贵气的马车,沈嫣立刻扔下马桶,从门后悄悄探出大半个脑袋。
那人能坐这等马车,想来身份不会太差,弄不好还会是沈家的故交。
如果能搭上这根线,说不定还能助自己一臂之力。
不知道过了多久,房间门终于打开了。
谢慕白摇着轮椅,亲自将刘太傅给送了出来。
老太傅脸色不大好,看来两人聊的并不愉快。
见他们出来了,沈婉连忙起身。
老太傅径直走到她面前,毫不客气地打量了一遍。
“可真是个好孩子。”他叹了口气,阴阳怪气地冷笑道,“可惜你这孩子命不好,嫁个男人是残废,摊个亲爹又不靠谱,实在是太可惜了。”
一听这老者竟敢骂襄阳侯,沈嫣不由的怒火中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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