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平第一次,三皇子感受到了什么叫做大型社死现场。
他讨厌鹦鹉!
这辈子都讨厌!
极度的羞中,一只白鸽挥舞着翅膀飞了过来。
三皇子眼睛一亮,立刻将它接住。
他装模作样地取下鸽子脚下的竹筒,取出一张纸条。
刚看了一眼,他便装出惋惜的模样向沈婉看去:“本想在这儿多陪小姐几日,怎奈父皇有急事宣小王回京。“
“这匹马车先留给你了,等小王忙完京城的事就赶回来。“
沈婉故意装出一副惊讶的模样:“可京城那边也很危险的啊!”
“要不这样,你多带点石灰粉,这个可以消毒的。”
她不由分说,直接拿起一大袋子石灰粉放在三皇子的肩膀上。
“用不着这么多吧?“三皇子被压弯了腰,磕磕巴巴地问。
沈婉故意凑到他面前,压低声音说:“多带点准没错的,谁知道路上还能不能弄的到啊。“
“我不能和其他人说,免得他们心里恐慌,你明白吧?“
明白什么?
三皇子一头雾水。
重就以,只要能平安离开这该死的地方,哪怕让他再扛上两也没问题的。
于是,他就扛着一大袋石灰粉,吃力的往路口走去。
刚走没几步,却见谢慕白带着一群人进来了。
他们将石灰粉放在架子车上,在袋子处剪上一个小洞,随着车子的前行,那白色的石灰粉便顺着小洞洒了一路。
“消毒这么简单?”
看看别人那轻松自在的模样,再看看自己扛着一大袋石灰的傻模样,三皇子突然觉得自己好像被那丑女给耍了。
当然,只是好像,因为自己也不确定。
不管如何,三皇子还是凭着那张纸条成功离开了城东。
刚出路口,他便把它撕成碎片。
一缕微风吹过,白色的纸片便如断魂的蝴蝶般随风飞舞。
一张假的纸条,不要也罢。
沈婉早就猜到纸条是假的,但也没有拆穿,毕竟现场已经来了好多病人。
她倒些灵泉水,熬了一大锅药,又预备了一些西药小药片。
众郎中们都端坐在桌前,旁边并配一位帮忙发药的官差。
很快,何老大面前的病人便排起了长龙,其他郎中们面前也陆陆续续有人排队。
唯独沈婉,她面前空荡荡的,连个人影儿都没有。
这时,谢慕白从附近路过。
他不能推架子车,便把石灰粉放在腿上,没一会儿身后便形成了一道白色的粉线。
见小丑女孤零零一个人坐在那儿发呆,他不由的一阵心疼。
沈婉却不以为然。
见大反派路过,她便开心地挥了挥手。
“求您给我儿子看看吧!”突然,一个妇人抱着个小男孩冲到了老郎中面前,哭天呛地般喊道。
沈婉伸长脖子看了一眼,只见那小男孩满脸脓疮,双目紧闭,呼吸也极其微弱。
“把这孩子抱走吧!”老郎中瞟了一眼,漫不经心地说,“这孩子不行了,预备后事吧。”
一听这话,妇人哭的几乎不曾晕死过去。
”大夫,求您再看看吧!“
”他还那么小,他不有有事的!“
老郎中被吵的有些不耐烦,冲身边的官差挥了挥手。
两个捂的严严实实的官差会意,上前便夺过孩子,直接放在担架上。
一旦被放到担架上,病人就会送往一间破庙,在那里等待最后时刻的到来。
妇人尖叫一声,哭的差点没直接晕死过去。
“等一下!“沈婉见状,立刻上前,”我看看!“
她简单检查了一下,便让人把孩子抬到旁边屋子里。
老规矩,清退闲杂人后关门。
孩子的情况很差,整个人烧成了个小火球,一脸脸烂的几乎都看不出原本模样。
沈婉迅速给他打了退烧针,这才开始输液。
没办法,再不输液,这小男孩的小命怕是要保不住了。
看着那紧闭的木门,何老大不由的翻了个白眼:“故弄玄虚!“
他也没再理会,便继续给其他病人诊脉发药。
没一会儿,一大锅药便见了底。
见何老大病人一个个拿药离去,而自己儿子被那丑女抱后却再也没有出来,那妇人越发的心急如焚。
“不必等了。“看着自己面前那长长的队伍,何老大对那妇人说,”有这时间,还不如给你儿子预备后事呢。“
妇人一听,越发哭的肝肠寸断。
别说何老大了,就连她自己都不希望那丑女能救得了自己的孩子。
而其他人也没打算安慰她一下,他们依旧排着队,等待着老郎中的诊治。
突然,紧闭的木门打开,明媚的阳光泄了一地,照亮了孩子那双亮晶晶的大眼睛。
“娘……“他撇了撇小嘴,奶声奶气地喊道。
那妇人一听,惊的半晌都没回过神来。
不会吧?
她的儿子没死?
“娘……我饿……“孩子眨巴着水汪汪的大眼睛,虚弱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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