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研制的抗体!她是服了你的药!她现在昏迷不醒!你要负责!她要是醒不过来,我也让你到地下去长眠!你现在回答我!她到底什么时候会醒!你最好说准确的时间!”
唐仁修久久等不到她醒来,只看见她越来越虚弱,他的所有耐心都用尽,他如此彷徨,他朝着众人呵斥,他要她醒来,他害怕,他怕她一直睡下去,睡到再也醒不过来!
也不知道是谁喊了起来,“醒了!醒了!”
唐仁修这才仓惶回头,他看见她颤动的睫毛,他奔跑过去,他低头去听她的声音,“你在说什么?”
她的声音那么微弱,却是温柔而虚无,“你别这样,他们都尽了力,你也别自责难过。记得从前,你救过我的命,就当是我把命还给你了。”
那是在很久之前,那还是在东园村,当年他们在河畔,他问起沈澈年少时救她一命的地方是否就在这里,她点了头。
当时他说:记得之前,我也救过你一命,阿敏,我永远也不会让你还,宁愿你记得我一辈子。
此刻,她却说,“我们两清了。”
什么两清了?
我才不要两清!
我要你一辈子都记得我!
她又昏了过去,唐仁修却是发了疯,那些所有的理智,这段日子以来的痛苦,他全都想要作一个了断。
立刻的,唐仁修命令谢家兄弟驱车去富蓝。
他要拿徐怡静去救顾敏的命!
哪怕要死,哪怕会被判刑,他都不在乎了,他只要她活,活下来!不要再等候,他此刻就要去做!
什么法律,什么制裁,他都不管不顾!
车子在转角的红灯处停下,唐仁修等不住了,他一下下了车就往富蓝大厦狂奔,身后唐洛焕追了上来。他阻拦他,不让他去,更是喊了谢武谢文一起阻拦他,他大喝起来,“我让你们给我让开!你们是耳朵聋了吗!”
他开始大打出手,对着谢文,对着谢武,甚至是对着唐洛焕,他不知道自己在抗争什么,又好似是在抗争命运。
终于,他打到没有了力气,他跌坐了下去,他再也不想起来,就让他这样死去,或许这才是解脱……
“就算杀了她,又能怎么样?”唐洛焕在质问,那一声声的喝问,让他无言以对!
最后,他提到了父亲,提到了那曾经他一直背负的年少时光!
“唐仁修!你要让他一辈子都生活在你的阴影里!生活在父亲留下的童年阴影里!让他永远背负你这一生的罪吗!”唐洛焕的话语,是一把利刃,狠狠捅进了他的心里去。
他悲凉,他愤怒,他如此无礼,他不知道要如何是好。
所有的情绪交织而起,他笑了起来。
他只恨苍天!
上苍,你如此不公,你如此不允!
在争执咆哮中,他是如此绝望,直到唐洛焕接了一通电话,他又是低声说,“紫陌打来的,说顾敏平安。”
她还平安,她还没有死去,她还在那里,她还活着。
她还在等着他!
顾敏,顾敏,我怎么能让你一个人在那里空等!
听到她安好的消息,那无疑是最好的解药!
唐仁修起身,他发誓道,“我不会对徐怡静出手,永远不会。”
他不会让向宸走上他的道路,不会他的儿子也重蹈覆辙,他绝对不会!
唐仁修没有立刻再赶去医院探望顾敏,他要去警署,再次和卓凡交手。这段日子里,卓凡已经拒绝再接受任何人的探视,哪怕是徐怡静,他也不没有同意。唐仁修自然是知道,他直接以个人的名誉和信用作担保,袁长官卖了人情,才终是同意。
这一次,他们是在警署的牢狱里,再次见到了卓凡。
牢狱里的卓凡,抬头望着那扇小窗户上的天空。
唐仁修上前,狱警们散去,他抽了支烟,开始讲述徐怡静最近的近况,卓凡终于被他挑动了情绪。
人总有弱点,而徐怡静就是他的弱点无疑!
他掐准了他的弱点攻击,“怕只怕,到时候富蓝不是倒了就是易主,徐小姐一个人活在这个世界上,也是孤单一人,那才是得不偿失,你许下的诺言,没有一个实现。”
卓凡听见此话,他沉默了,眼中有着彷徨,最后他道,“给我一支。”
唐仁修微笑,他知道事情有转机。
两人在牢狱里谈话,卓凡道,“唐先生,你太难让人相信。”
“那就来赌一局,卓先生,你敢不敢赌,这一局,拿命来赌!”唐仁修凝眸回道。
卓凡没有再应声,他好似陷入了沉思中,那是两难境地,他亦是无从选择。
唐仁修离开的时候,他对着他道,“你要是想赌这一局,就随时联系我。”
这几天顾敏的状况稍许稳定了些,入夜了,唐仁修来探望她,而同时还在的,却还有谢先生。
谢致远道,“这次是我没有办好事情,没有想到药物会有反作用。”
“谁也想不到,算了。”他这么回了一句,这让谢致远愕然,他又是说,“你总归是她的亲生父亲,我想你也不愿看见她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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