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闻言一怔,“啊?怎么排的?”
“哎,这就说到我拿手的科目了。”
山无陵忽然眯眼笑着,伸出自己的双手,用十指给她展示,“个十百千,十万百万千万然后是亿,所以十亿百亿千亿万亿……”
等他笑嘻嘻地拿自己手指头数,没数完意识到不够,又去抓元无忧的手,她赶忙甩开他搞小动作的手,厉声呵斥,“放肆!不许胡闹!”
少年扁了扁嘴,忽然低眉垂眼,叹气道,
“其实吧,我是不习惯暴露那些数。在我那个时代,知道了那些出生的……类似生辰八字的东西,就和脱光了站你面前没有区别。”
“你个妖人!怎么嘴里没把门的?这么风骚还学人家修无情道?跟高…那谁学的啊?”
他最后那句话,瞬间让元无忧想到了高延宗。她恨铁不成钢地骂出来,又怕给男狐狸惹祸而戛然而止。
身旁与她并肩而行的少年还是警觉了,眯眼问她,“我像谁?几个月不见,姐姐就被哪个风骚的男人拐走了吗?”
这话但凡换个别人说,元无忧都心虚,但面对这小子,就是把他碎尸万段都不解恨。
但此时不是吵架的时候。
元无忧斜睨身旁的少年一眼,“谁是你姐姐啊?别占便宜啊兄弟,你三年前说过你十七岁,三年过去了,不都及冠成人了吗。”
山无陵笑的桃花眼微弯,
“怎么不能叫姐姐呢?我还是十七岁啊,姐姐今年十八了吧?可不是小多了?”
“啧,你三年前就说自己十七岁,现在还十七?你老家那地方三年算一岁怎么着啊?”
说着,元无忧仰头打量面前的少年,他比自己高一头,紫色文武袖箍出宽肩窄腰。而三年前他也是比自己高一头。
“你这个头长了不少啊,我是怎么撵也没撵上,你体型也壮了。”
“练的啊,到处换水土换的。虽然我体型会变化,但年纪会一直停留在十七岁,直到哪天我能回家了。”
说到这里,少年忽然勾唇一笑,
“我是神仙嘛,肯定能永葆青春的。客观来说,我可是来自一千七百多年以后的十七岁。怎么不能管你叫姐姐啊?”
代号风说这话也挺理直气壮的,他来那年是人类寿命十七岁,有双鱼玉佩在身,就能保持身体机能固定在同一年。
不出意外的话,哪怕这女国主七十岁了,自己也还是十七岁的体貌和机能。
他这一声声姐姐,给元无忧叫的清心寡欲,一点儿邪念也起不来了。
她本身年纪就不大,不喜欢比自己年纪小的男孩子,毕竟汉人男子二十才成年呢,就算跟她同龄的,都算男娃娃。
元无忧轻咳了声,在月夜下打量着身旁少年的衣着,只肖几眼便有了断定。
“即便你不说自己的行踪,我也知道。你穿着金陵特贡的云锦丝绸,是做了南朝人的幕僚吧?”
“哎呦,小神仙你不愧是当世智力巅峰,不过只猜对了一点儿。那是我的身份其一。”
山无陵抿唇顿了顿,刚想倒倒苦水自己这几个月是怎么度过的,便瞧见面前的姑娘忽然走路踉跄,像要摔倒——
他赶忙伸手去扶,却与她失之交臂。
这位身穿橘黄色宗室常服的女王爷,固执又奇怪地忽然躬下身去,席地而坐了。
元无忧是在缓再次上头的药效。
少年望着坐在地上,双目微颌,脸颊泛红的姑娘。
她头顶金冠,三七分刘海儿,锦袍端庄贵气。平常英气逼人的眉眼,深刻的五官,在此时没了那些锋利棱角,颌角轮廓倒添了几分柔和。
尤其是她脸蛋儿和耳尖不正常的红晕,衬得那张俊美的娃娃脸更加娇艳了。
山无陵蹲下身来,皱眉凑近她,关切道,
“我都忘了你身上还有椿药呢。现在你这情况,只能物理降温了……我带你去找水冲个凉啊?”
说着,他伸手过来,刚要捧上姑娘粉嘟嘟的脸颊,便被她抬手拍开。
“不必了,唯恐你趁机挖走我的脑子。”
她力气很大,掌心灼烫。
山无陵吃痛地收回手,却感到自己手背上仍有她掌心的余温。
望着眼前满眼警惕的姑娘,山无陵怎么看她都不像受惊的白兔,而是克制的猛兽。
他无奈地岔开话题。
“许是因为你还没经过什么历史,脑子带回去也没用,所以我要等你掌握足够多的信息,至少寿终正寝再杀鸡取卵。在此之前,我会尽力保护你的。”
“孤还要感谢你不杀之恩吗?”
女王爷眼皮一抬,长睫覆下的琥珀凤眸微眯,噙着阴鸷狠戾的寒光。
山无陵知道她又戒备上自己了,遂扶额苦笑。“不信我也没办法,我看你这状态是走不动路了,我抱你去找水吧。”
“放肆!!”
眼看着他双臂伸过来抱她,元无忧极力挣扎却像蜉蝣撼大树,反被他勾住膝盖,就要拦腰抱起来了!
情急之下,元无忧扣动右手白玉戒指的机关,瞬间拿亮出的戒刀扎进他的手!
“啊嘶!……”山无陵吃痛,只得放开她,瞬间弹跳着站起身去。
他往右手一看,手背被利器划开个一寸长的口子,正在往外噗噗冒血!
山无陵愣了下,“你拿我教你做的武器对付我呀?这不是恩将仇报吗小神仙?”
说着,他再次单膝而跪蹲下来,去抓元无忧的右手,“戒刀给我,没收了。”
“滚!!”
此时恢复了些力气的元无忧,也是发了狠的挣扎,琥珀凤眸剜瞪着他,气得半点文雅风度都不顾了。
而山无陵也这才发现,她手上的墨绿扳指变成了个白玉戒指,还雕着鹰翅狼首。
他不顾自己冒血的手,只垂眼望着面前气得脸颊潮红,仍满眼抵触和不屈的姑娘。
“你什么时候多了个戒刀?你真研究透我那机关了?”
——就在这时,忽然从旁边的草丛里扑出一只长毛獒犬,连嚎叫都没有,直勾勾咬住山无陵套着护腕的手臂!
它静音潜伏,目标明确一击制敌,甚至拿它那锋利的犬牙、咬穿了山无陵的护腕,扎透到了他肉里!
“啊啊哪儿来的死狗!!”
紫袍少年吃痛地甩着自己被咬住的手臂,另一条胳膊也迅速攥拳去捶狗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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