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年前,爷爷就说过,对这个弟弟那么好,不值得!不是每一个人都会知恩图报的。有的人,只会像是农夫捂热的那条蛇。
以前他不明白,就像他不明白为什么就因为父亲另娶,爷爷便取消了父亲的继承权。
现在想来,这是以直抱怨,剔除后患啊!姜还是老的辣!
身上没有找到手机,陆冠生在墓地的门房借了电话叫了车。
他没有回那个让他心寒的家,而是驱车来到了爷爷留给他的豪宅——桴辕庄园。
按了指纹解了锁,疲惫的陆冠生朝着大宅走去。
这是一栋坐落在园林之中的三层哥特式宏伟建筑,后院的丛林之间有一个人工湖。满眼绿影斑驳,岁月静好。
就是这样一栋豪宅,承载着陆冠生所有的童年美好!
也许是听到响动,60开外的管家打开房门,一见是陆冠生,立马迎了上去。
“冠生啊!怎么这么早?身上怎么这么脏?”管家关心地开口。
所谓的管家,其实是陆冠生爷爷陆楠城早年收养的孩子。冠了陆姓,取名陆念清。
陆楠城的妻子身体不是很好,以为这辈子就生不了孩子了。陆楠城心疼妻子,便收养了这个孩子给她做伴。
后来陆冠生的父亲出生,陆楠城夫妇也一直将陆念清视为己出。
故而,陆念清住的是住宅自己的卧室,称呼陆楠城为城伯,称呼陆冠生名字。不像其他的几个佣人,住在偏楼,称呼陆冠生大孙少爷。
至于管家这个职位,是他自己揽下来的。被他称呼为“阿妈”的陆老夫人,在儿媳妇难产去世的时候,伤心过度,不久也去了。
当时三十多岁的陆念清,看着陆楠城为公司操劳,家里没有了贤内助,便操持起了家中的一切。
对外他是管家,对内,他是陆楠城的好儿子,陆冠生的好大伯。
“我去跟爷爷聊天了。”陆冠生如此回答。
“聊了一宿?”陆念清的眼里也流露出了一丝怀念。
这个当了自己快六十年的“父亲”去了,若不是还有陆冠生,他便又是一个人了!
“嗯!我去收拾收拾,补个眠。”陆冠生点头,“对了念伯,你帮我把仲医师请来,我有点不舒服。”
“怎么了?”念伯面露关心。
“没什么大事,就是头有些疼。”陆冠生安抚着他老人家,暂时,他还不想把他牵扯进来。
“那就好,那就好!老天保佑我们冠生健健康康,平平安安!”絮叨着,他离开去办事儿了。
中午,陆冠生醒来的时候,私人医生已经等了一会儿了。
仲医师名叫仲义涵,是一个可以信任的人。此人医术高超,前世就是他帮他解的生物制剂的毒。
“仲伯,久等了!”陆冠生跟他客气地打招呼。
“不久,不久!你看我这壶好茶还没喝完呢!你可以再睡一会儿!”仲义涵是看着陆冠生长大的,在熟人面前,他露出了老顽童的本性。
“不急,仲伯慢慢喝!喝完再带点回去?”陆冠生也是相当随意,调侃起了这同样六十多岁的老人。
众所周知,仲义涵不爱财,不恋势,就是嗜茶如命。每次来庄园,都会蹭一些好茶回去。
“唉!还是你小子懂我!”最后一口茶下肚,仲义涵起身,提着他的医疗箱,示意陆冠生去他的卧室。
“出什么事了?”关上门,仲义涵便开门见山。
老顽童管老顽童,但他的敏锐丝毫不减。
“昨天晚上遇到点事儿,你帮我查查,我的神经系统有什么问题?另外,验一下血,看看里面有没有奇怪的物质?”陆冠生也严肃了。
“这么严重?”仲义涵说完这句,又顽童了,“是不是太优秀,遭妒忌,被人暗算了?”
“暗算?可有嫌疑人?”陆冠生故意这么问,他就是想知道他们这些自己信任的老熟人,有什么想法。
“嫌疑人啊?可多了!你那个继母排第一,还有你那个弟弟,绝对不是好料!”说到这两个人,仲义涵一脸嫌弃。
“是嘛!那我得好好防着!”陆冠生半开玩笑半认真。
“嗨哟!这回态度变好了?难不成真是他们两个给你使绊子了?”仲义涵对陆冠生此时的态度,是有一些小意外的。
过去他提到陆家宝,陆冠生从来就是左耳进右耳出,没当一回事儿。到底是出了什么事情,让他的态度有所长进了呢?
看来今天是要好好检查检查。
一番例行公事之后,仲义涵带着陆冠生的血液样本,还有满满一包好茶,乐颠颠地离开了庄园。
时间不早了,因为检查抽血需要空腹,这会儿念伯端上了一桌好菜,满足着陆冠生的饥肠辘辘。
虽然很饿,陆冠生也吃得很快,可是他并没有露出狼吞虎咽的架势,仍然优雅率性。
“唉!血统好的人,就是不一样!”念伯看着陆冠生的吃相,想到了当年他刚刚进大宅的样子。
那时候他在孤儿院有一顿没一顿的,看见一大桌好吃的,在“阿妈”的鼓励眼神下,吃得那是糊了一脸还打饱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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