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冠生接手锦浩,只不过是四年前的事儿,商场他混得不久,也很少参与豪门里的那些事儿,自然也就不熟悉。
对于邱家的事儿,钱久金就知道不少了!和钱久金差不多年岁的人,或者说在豪门混久的人,其实都知道邱家的那些事儿。
这也是这么多年,钱久金都没有参与与邱家合作的原因之一。
邱剑英本人的确是一个很有头脑的人,他把他的【友信银行】经验得有声有色。从改组到发展,短短十年,就成了民营合作社的龙头之一。
但是邱家也有着所有传统豪门都会面对的问题——继承人的挑选。
邱剑英育有一女二子。老大是女儿邱卉萍,二儿子邱辞琛,三儿子邱辞扬。
这三人里,女儿五十出头,最年轻的小儿子也已经四十有六,都是野心勃勃的人。
十几年前,邱剑英到了该退休的年纪了,六十大寿前夕,这三人就开始为了继承权明争暗斗。
大女儿是最有心机和手段的人,把老公管得服服贴贴不说,连大儿子都是跟着她姓,就是为了保有邱家的继承权。
二儿子能力是有,但手段不够,在这三人当中属于最中庸的保守派。
而小儿子虽然资历不如大哥大姐,却胆大心细,擅长坐山观虎斗,捡个黄雀之便宜。
邱剑英也不是白痴,他当然知道这三个子女私底下都把“遗产”二字挂在口上当成目标。
打拼了大半辈子了,本该女慈子孝,颐养天年的人,时不时就耳闻那些兔崽子关心自己什么时候归天,好多争取些遗产,也是郁闷的。
“你以为邱剑英和万成达结伴去了太空城,真的是喜欢太空城?”钱久金嘲讽道,“他们这是买一个清净而已!”
“买一个清净?”
“是啊!谁会喜欢和一群天天想着自己什么时候会挂掉的人住在同一屋檐下呢?”
万成达也是家里很多七大姑八大姨的子女们,成天想找他分好处,求合作,也是烦心。
所以邱剑英和万成达商量之后,两人决定把公司财产直接分了,带着妻子,拿着私人财产躲去了太空城。
万成达就一个儿子,两个女儿也事业心不重,处理起来也轻松。
邱剑英家就不一样了。他不参与他们的纷争纠葛,也不想要偏爱谁。
把公司等分了三份,直接就宣布了下去。至于最后他们如何分出高下,他眼不见心不烦,也不管他们是不是最后会把公司搞垮。
一句话,看他们造化了!儿孙自有儿孙福,这些东西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他也懒得去管了!
离开地面去到太空城的第二天,邱家的三个后代就开始不安分了!
纷纷将自己人安插进公司不算,还拉帮结派,明争暗斗。
今天这个破坏那个的企划,明天那个截下了这个的合作项目,整个【友信】在短短三年里变得乌烟瘴气。
最后,也就是六年前,二儿子邱辞琛忽然得了怪病,卧床不起百日有余。
也就是他病重的那三个月内,邱卉萍“力挽狂澜”,扛下了邱辞琛那块的重任,得到了【友信】的主导权。
邱辞琛病好了,却发现已经无法回天,继而退出了权力之争。
而邱辞扬此刻寡不敌众,挣扎了一年之后,因为一笔坏账,失了信用,也就此败北。
就这样,【友信】成了邱卉萍的天下!
兄弟俩输是输了,但却输得不甘心,无奈他们一生都是为着得到【友信】而活着,除了那三成的股份分红,并没有别的建树。
那样的豪门之家,挥霍惯了,开销也大,所以除了乖乖听话拿分红,似是没有别的出路。
“所以啊!你让我开一个同样经营思路的合作社银行,等于是在跟那个女人斗,能有好日子过吗?”更不谈人家几十年的客户流和经验,想要胜过真不是件容易的事儿!
“邱辞琛得的是什么怪病?”陆冠生没有回答钱久金的问题,而是对邱辞琛的病情更感兴趣。
“不知道,据说查不出来!就好好的,忽然就病了。请了很多医生,都诊断不出个所以然来!”
“这么蹊跷?”陆冠生问,“都是什么症状?”
“好像就是四肢瘫软,上吐下泻,大小便失禁什么的。具体我也不知道,只知道原本胖成球的人,短短三个月后出席记者会宣布退出【友信】经营的时候,几乎是皮包骨头了!”
“是嘛?”陆冠生此刻陷入了思考。
“你为什么对他的病那么感兴趣?”
“说实话,我觉得他病得蹊跷!”
“可不是嘛!任谁都觉得蹊跷!”钱久金说道,“当时他刚刚签下来一个大合同,做成了他就会成为【友信】最有话语权的功臣。结果便宜了他老姐!”
“这就对了嘛!”陆冠生点头。
“对了什么了?”钱久金傻了,“我们说的到底是不是同一桩事儿?为什么我觉得你话里有话?”
“我觉得邱辞琛的病,外带邱辞扬那笔坏账,可能都有邱卉萍的手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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