锵——!
随着一声好似铜钱铮鸣般的清越颤音。
一线剑光绕着酒色财气楼主楼,狠狠划出一道金灿灿的正圆,将周围熊熊的烈焰尽数排斥开来。筚趣阁
也让这座已经受损严重的传承之宝,终于不至于在这次突如其来的袭击中化作飞灰。
随即那一道剑光化作一柄明光灿灿的金钱剑,落到了衣衫破烂,鲜血淋淋的宋师兄手中。
这正是他主修的【玄部道法·金钱通神剑】。
在一甲子中的午年午月午日午时,以一百零八枚历朝历代最强盛君主在位时,铸造的铜钱为原材料编织而成。
而后十年如一日,不断以一道【神通法篆】洗练、加持,直到剑就是法,法就是剑。
特别是在阴神御剑之时,威力宏大,可御水火刀兵。
但这位宋师兄脸色阴沉的可怕,和身边同样满身是血的钱师弟一起,看着下方仿若炼狱一般的街市残骸,牙齿咬得咯吱作响。
刚刚两人还在喝着酒,互相倾诉着【喜神】堵门的苦闷,忽然间便祸从天降。
入口的那张【诡物】八仙桌不知道飞去了哪里,黑乎乎的器官洒落满地,早已经分不清哪个是鼻子哪一个又是眼睛;
全肉斋是重灾区,被海量的火药彻底夷为平地,无论是食客还是食材,都连一块完整的皮肉都找不到了;
莳花馆稍好一些,却也只能听到里面传出零星的痛苦呻吟声...
钱师弟气得浑身都在发抖:
“师门最近几十年的心血啊,全完了!
混蛋!混蛋啊!”
宋师兄一双有些失神的眼睛在火海中不断梭巡,口中喃喃:
“这是数不清的【霹雳子】一起爆发。
莫非是洛阳城中那位‘太乙玄兵道’被贬的符宝郎,为了防患于未然,不等午时的【社稷之术】发动,便先一步对我们动手了?
可是他怎么不去找‘万相道’,去找教门,偏偏找到我们这等连【道统法物】都没有练成的小虾米头上?”
在他们的认知中。
虽然霹雳子不算什么罕见的物什,但应用手法精熟到这种程度,不仅事前没有露出任何端倪,还兼顾了每一栋建筑的承重结构。
最后还能精准控制一起爆发。
除了专研此道的“太乙玄兵道”之外,大概也没有别人了。
实则只是因为王远他们炼制的【混元霹雳子】,在爆炸之前跟石头毫无二致,一群老鼠也不会触发术法感应。
再加上“百鬼林”中无数即将消散的残魂鬼火,天时地利人和,才能造成这种惊人的效果。
如果换个地方,王远真的未必还能成功复制。
而且这个动手时机选的也很凑巧。
午夜已过,今日正午就是【社稷之术】发动的时间。
那些教门和旁门大派都是肩负着重要使命而来,而不是为了躲在酒色财气楼里寻欢作乐。
早就已经纷纷离去,到更加靠近洛阳城的地方做起了各种准备。
对那“龙气法禁”有来有往才叫试探,不然如果只是干看又能看出什么名堂?
也正是因为那些“六欲红尘道”招惹不起的存在都已经离去,玉蝉女尼才会把空乐法会选在了这个时间,避免意外采补了不该采的狠人。
故而在这一场盛大的业火洗礼中,真正死伤狼藉的还是那些底层的邪魔外道。
然而。
两人在百鬼林展开“酒色财气楼”的目的,可不仅仅是为了赚钱,也不只是为了吸引缺失的那一枚【贩命通宝】送上门来。
更是为了借众多的人气稀释自身的气息,防止那【喜神】游荡到此。
如今,宋、钱师兄弟二人虽然伤势不算太重,但心底却在为自己损失的家业痛心滴血之外,还充满了惶急与恐惧。
一旦【喜神】在这时暴走,可就真的是天大的祸事了。
忽然。
在莳花馆已经彻底坍塌掉的废墟里,传来一个虚弱至极,却也癫狂至极的喊叫声:
“宋师兄!我以【空乐双运法】的窃精元之术,偷到了贼人身上的一缕气机,快来杀他!”
宋、钱二人脸色一变,纵身跃出主楼,猛地扑到了莳花馆。
这玉蝉女尼怎么说也是一位能从聂人熊手下逃命的赤篆高手,背靠着“六欲红尘道”这等大势力,自然也有些身价。
手臂上那一枚到最后都没有摘下来的金钏儿,便是一件【诡物】。
在雷鸣、业火袭来之时将其保护在内。
此刻,那金钏儿像莲花一样层层绽开,露出浑身黑红,皮肤焦黑一片,丑到好似母夜叉般的人影。
显然即使有宝物护体,她依旧受到了重创。
看到来人,这“母夜叉”颤巍巍地张开嘴巴,从中吐出一缕纸人烧化之后残留的青色烟气。
被眼疾手快的钱师弟,招手收进了一枚铜钱中。
本就是双修功法的【空乐双云法】,对异性气机最是敏感不过。
换成旁人来此,哪怕是已经达到阴神境界的宋师兄,都未必能够做到这种精巧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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