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凡啧了啧嘴,他一直觉得崔明月的想法很正确。
崔明月不是第一次将自己的长剑刺向应善的喉咙,这一次也绝对不是最后一次。
应善的刀不是第一次抵挡崔明月的剑,也肯定不是最后一次。
刀剑相交,铛铛作响。
娇咤与低喝纠缠,两道身影便辗转腾挪,相爱相杀。
以前没少这么打过。
应善不是崔明月的对手,每次交战顶多五十招,那把大刀就得脱手而飞。
然后崔明月便泪流满面,问应善是不是还要执迷不悟,应善回答我错了,我爱你,但我还是要报仇。
再然后崔明月就扔了剑,抱着应善哭,应善就抱着崔明月——然后扑倒。
崔明月心里憋得慌,她需要应善扑倒一下来舒缓自己的心情。
本以为这一次也一样,会有同样的结果。
可惜,她错了。
交战五十招,应善的刀没掉。
交战一百招,应善的刀还捏得稳稳的。
交战两百招,应善手腕一挑,锵声之后,一把长剑飞出,直勾勾的钉在了一颗大树上。
崔明月不敢置信的看着应善,应善不敢置信的低头看自己的手,或者说是手里的刀,还有自己的脚。
“你……你怎么……怎么会……”
崔明月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样的情绪,或是该喜?还是该悲?
喜的是应善好像突然爆发了小宇宙,悲的是自己输了,就不会被应善扑倒了。
看看,有时候输赢其实没那么重要,谁扑倒谁都行。
崔明月下意识看向萧凡,便看到了萧凡那笑而不语的模样。
“师父!”
应善扑通一声朝萧凡跪了下去,对萧凡欣喜道:“我赢了明月!”
“我看到了。”萧凡点头。
应善也不起身,双手掐诀,眼中一抹淡淡的银光闪过,然后消失不见。
“明月,你不是我的对手了。”应善朝崔明月说道。
“怎么会这样?”崔明月还没回过神来。
她有些不能接受。
应善的望气术不是随时都用着的,而是神通,是神通就得发动才行。
以前应善发动望气术,看崔明月的时候,心里产生的感应是必败,也就是说,应善和崔明月对上,应善必败无疑。
但这一次,他心里产生的感应是一个偌大的‘胜’字!
太神奇了!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神奇的不是望气术,而是为什么能胜!
崔明月回想这一周以来,萧凡并没有教过应善什么武学,甚至连理论都不曾说过半句。
相反,萧凡一直拿应善当牲口使唤,自己则当大爷,过着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幸福日子,还时不时的就责骂和惩罚应善。
可是为什么,应善突然就能打赢自己了呢?
崔明月想破头也想不清楚。
“谁让你跪着的?继续溜圈!我气还没消呢!没让你停你敢停?”萧凡朝应善瞪眼怒吼。
应善傻笑着应了一声,站起来继续跟喝醉酒一样扭着屁股左踩一下右踩一下。
崔明月愣了良久,默默回到了萧凡对面坐下,双膝弯曲,双臂抱着膝盖,眼神空洞的看着火堆。
“想不通?”萧凡问。
崔明月没反应。
“想不通就想不通吧,但有一点你得想通。”萧凡道。
崔明月茫然看向萧凡。
萧凡得意的拍拍胸口:“正是因为我欺负他,压榨他,所以才让他的实力有了明显的进步,所以,你如果真想应善变得强大起来,就跟我一起……”
顿了一下之后,萧凡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欺负他!”
崔明月还是没有说话。
这天晚上,崔明月想了很多。
第二天一早的时候,崔明月就像是变了个人似的,她对应善很凶,非常凶。
“应善你个砍老壳的,去给老娘打洗脸水去!”
“应善你个憨包,你烤的这叫什么?难吃得要死,你要毒死我吗?给我重新烤!”
“应善你个瓜娃子……”
路过一片紫曲竹林的时候,崔明月踢着应善的屁股,让他砍了好几根竹子,做了个椅子,跟萧凡的一模一样。
然后应善的左右肩膀就各放了一个椅子,萧凡坐左边,崔明月坐右边。
三人行,必有一牲口。
应善就是那头牲口,浑身冒着热气,脸色涨红,青筋暴起,扛着萧凡和崔明月前行。
以应善的实力,要扛两个人很轻松,毕竟加起来才两百多斤,又有多难?
可是架不住萧凡为自己加重力术啊。
这是小把戏,练到高深者少,但会者众多。
崔明月有样学样,萧凡加多少斤,她就加多少斤。
所以这一路上走来,应善扛的不是两个人,而是两座山,重达千钧!
一天又一天。
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们又跨过了山和大海,再度看到人山人海。
麒麟山下,麒麟之城。
麒麟城内,近百万人。
因为麒麟天骄战即将开启,涌到麒麟城的年轻一辈多如牛毛,随便扔块砖头下去,就能砸到九个宗主之子,最后一个可能是城主之子也说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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