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的雨一直淅淅沥沥地下着,天空中流淌下来的愁思连绵不断。
晋小琰一直在等,等着他的母亲一直来找他,可是他还是失望了,就如这十几年来一样,只是日复一日的失望。
可是这次他们近在咫尺,希望在瞬间被放大,但同时失望也更大。
过几天就是他的生日了,她会记得吗,有人会记得吗?
——
以前,有个人记得他的生日,但是现在这个人已经不在了。
在晋小琰他们所在的村子里,除了各自家种的菜地,或者偶尔或有路过的开着三轮车卖肉的小摊贩外,其他东西都要去集市上买。
平常方云琛除了去田野间画画外,极少时间出门,也不想出去。
但是这一天,他破天荒地主动提出要去集市上买东西。
因为姥姥年老,腿脚不方便,于是跟了邻居家的胡大爷一起去。
方云琛坐在电动小三轮上,小三轮压过高低不平的石子路,发出吱呀吱呀的响声。
路上,胡大爷跟方云琛聊起天来,“云琛啊,你们大城市里的马路是不是又干净又平坦,在这里不习惯吧?”
“没有,这里也挺好的。”
“呵,这里哪比得上城市里的车水马龙,五光十色啊,要是我有本事,我也想搬到大城市里住,年轻的时候还有点梦想,可是缺乏实际行动,现在年纪大了,也就只能想想喽。”
云琛礼貌地笑了笑,也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云琛,听说你成绩挺好的呢!”
“一般般。”
“读书好啊,考上重点大学后,路途就光明了,以后能赚大把钱。可惜啊,我那个儿子成绩太差了,也指望不上了,你有空的时候多帮忙补习补习。”
“这个我也不是老师,不太会教。”云琛尴尬地说道。
“把你怎么学习的方法传授给他就好了,你怎么学,他就怎么学,城市里的学习方法可能先进些。”
“这有什么先进不先进的?”方云琛想继续反驳些什么,话到嘴边的时候,想想还是算了。
“对了,云琛,你要去集市上买什么呀?”胡大爷继续有一句没一句地搭着话。
“随便买点学习工具什么的?”方云琛犹豫了一现说道,眼神闪烁着。
“真是个爱学习的好孩子,我家那孩子一到集市上要么就奔着玩具去,要么奔着吃的去,什么学习工具啊,早就忘到一边去了,唉。”胡大爷叹了一口气,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三轮车压过长满杂草的小路,经过金黄的田野,来到水泥路上,才开始平稳起来。
路上尘土飞扬,被重型货车压出的坑还是让方云琛忽如其来的一阵猛地颤动,怕一不小心从这露天的“敞篷车”上面掉下去。
路上有走着去集市的,也有骑着自行车去集市的,当然也有汽车鸣着长笛从身边飞驰而过,扬起漫天的灰尘,叫人睁不开眼睛。
人声逐渐多了起来,方云琛望向前方,那儿聚集着三三两两的一群人。
“云琛,到了。”胡大爷在前头说道。
“那胡大爷,我先去买我的东西,等下我还在这里等你,你看行吗?”方云琛礼貌地说道。
“好的好的,去吧去吧,小心点啊。”
“好的,胡大爷。”方云琛挥挥手,高兴地向人群中跑去。
“买什么东西呢,这么兴奋!”胡大爷瞅了一眼,向菜市场上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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