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车驶入水泥路面上,五年村子里发生了很大的变化,原本用石子经常要修修补补的泥路已经被水泥路所代替,比原来好开多了。
杂草丛生的路边也时髦了不少,插上了路牌。村子里又多了不少的别墅,但也倒塌了不少的茅屋,新的更新,旧的更旧,两极分化严重。
晋小琰按着记忆里的样子向自己家里开去,但是车子开到一半,却发现原来的路已经不通了,他又掉头转向另一条小路,七绕八弯之后,他才直达自己的家。
他将车停在门口,站在那里,足足站了有十分钟,一直看着自己以前的房屋,墙皮掉了好多,院子里的植株都已经枯死了。
他推开竹门,门上已经长满了青苔,粘的满手都是。他环顾四周,那株许久未打理的蒲公英终究还是死掉了,果然,不去认真经营的生命终将湮没在时间的长河之中。
看到那盆蒲公英,晋小琰心中的某些东西还在蠢蠢欲动,他还是没走出过去的阴影,即使这么多年过去了。
门上的红漆已经掉落,那还是父母亲结婚的时候漆上去,而如今,已掉的七七八八,他走到窗户边,窗户的铁杆子已经生锈,他掀开窗台石板,一条蜈蚣爬了出来,一把泛旧的钥匙一动不动地躺在那里。
他苦笑,他家那么穷,看来小偷也不愿意光顾啊。
他拿起钥匙,转到前面的院子里,刚走了没几步,就看见方云曦站在他家院子外面对着他笑。
晋小琰走到院子门口,打开竹门,示意她进来。
方云曦知道这是晋小琰以前生活的屋子,因为她也曾来过。她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跟在他的身后走进屋去。
“从幼儿园至高中,我一直生活在这里,一个人。我也羡慕别人家的孩子有爹妈照顾,而我只能一个人独享黑夜和孤独。不过后来我发现,习惯了也就那样了,一个人也没什么不好。”
方云曦走上前去,握住晋小琰垂着的手,望着他,意思好像是在说,相信我,这一次我不会再放手。
晋小琰挣扎了一会儿,最终还是妥协了。
方云曦握着晋小琰的手,感受从他掌心传来的温度,同时也温暖着他冰冷的心。
屋里积满了灰,偶尔传来老鼠窸窸窣窣的声音,但是一切都摆放得很整齐,只是奇怪的是一张方桌只有三面有凳子,少了一条。
方云曦跟着晋小琰上了楼,来到他住的屋子里,一张床,一张书桌,一个衣柜,简简单单,只是书桌旁除了有一把椅子外,还有一条突兀的长凳,正好是楼下方桌上少的一条,为什么楼下的凳子要搬到楼上来呢?
“这条长凳是干什么的?”方云曦忍不住问道。
晋小琰往书桌的方向看去,视线尽头不禁出现方云琛帮自己补课的画面,欢声笑语仿佛还在耳边萦绕。
半晌,他道:“直到你哥来了之后,这里才好像多了一些人气,他帮我补功课,教我画画,他好像什么都会,我们自以为我们关系很好,但是我一直不明白他为什么会跑?”
“或许,当年他根本就没有跑。”
晋小琰转过头,看向方云曦,“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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