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云涛心里并没有多高兴,反而很空虚落寞。
没有人真正在意他这个人,只是在意他可能带来的荣耀而已。他也收起了自己的真心,戴上重重的盔甲和面具。
想不到自己的伪装,竟被同父同母的小妹妹撕下了一角。
在书来菜往的过程中,她搭起了自己和生母之间的联系,他知道这个妹妹活的不易,不仅曾经被说成是傻子,还掉到荷塘差点淹死。生母也是被父亲厌弃,在府里既没地位也没存在感。
就是这样两个可怜人,有一点好吃的,还巴巴的送来给他吃,妹妹遇到难事,也不见外的叫丫鬟向他求助。
他觉得她们是真的把他当亲人,当儿子,当哥哥来对待的。
其实,他跟她们还很生疏,但他愿意试着跟她们来往。
他太孤独了。这就是,哪怕她们给他送的,仅仅是一竹筒白水,他也很高兴收下的原因。
童生试只考了一场,两天后,就放榜了。
沈云涛考了全县第一名。沈云波名次稍后,第十名,童生今年共录取了十五名。
沈夫人心里有些不高兴,却又不好表现出来。谁让她儿子总考不过庶子呢?
不管怎样,儿子也考取了。而且只有十三岁的年纪,还是值得人羡慕的。她表面上还是喜洋洋的。
沈老爷则非常高兴且得意,在府里大摆筵席,请了同僚和书院的孟夫子父子俩,他没敢请自己的顶头上司——知县老爷,因为童生阅卷,圈名次的,就是知县老爷,需要避嫌。
席间,沈老爷站起来向孟老夫子敬酒“沈某所有感谢的话都在酒里了,没有夫子的用心栽培,两个犬子怎能一试即中,我连干三杯敬夫子,夫子随意。”
孟老夫子连忙站起,也喝了三杯,笑着说“童生考试不算什么,两个月后的院试,才是关键,俩孩子继续勤奋读书,考上秀才了,田兄才应该好好摆酒庆贺。”
沈老爷眉开眼笑的连连称是。
自此,沈府和书院,都全力以赴的为八月的院试做准备。
大班的二十位学子,这次有十一人通过了童生考试,县里仅录取了十三个童生,十一个都是学院的学子,可见孟老夫子,还是很博学和有才能的。
考过童生试的十一人,因很快就要去府院参加秀才的院试。老夫子另开了一室,专门给这十一个童生授课,巩固他们已学的知识,讲解考试要领。起早贪黑的督促他们学习。
剩下的九个未通过考试的学子,基本上进入了自学复习状态,如有不懂不会的,可以去问有秀才功名的小夫子。
而启蒙班的小学童们,一切照旧,还是只上早学。
沈玉瑾偷偷观察了两天,发现下午她去大班学习,根本无人管她和大班剩下的九人,无论他们在教室里,是学习背书,还是打瞌睡玩耍,甚至偷跑出去,不来上课,都没人管。
她暗暗高兴,觉得机会来了。
虽然她不敢再做买卖赚钱,到外面转转,买些东西充实一下空间也不错。总比成年累月无聊的待在府里强。
学堂位于沈府的西墙边,是一个独立的小院子,后院三间正房,左右各一间厢房,是夫子一家和老仆生活的地方,前院有一片空地,四间房子,其中三间是学子学习的课堂,一间是两位夫子临时休息的地方。
为了方便府外学子进出,当初学堂开办时,在前院西墙上开了一道门,直接通往府外,夫子一家和外边的学子都从那里进出,小院的正门只有府里沈云涛和沈玉瑾等自家孩子上学时进出。学堂一放学,这道门就会锁起来。这样,学堂实际上从沈府分隔出来了,自成一体,和沈府互不相扰。
沈玉瑾早就观察到,通往外边的那道门,上学期间一般都不锁,只用门栓关着,只要有人里应外合打掩护,出去一趟并不难。
如今,大班没有夫子监管,正是再好不过的机会了,事实上,她下午在大班学习的时候,已经发现好几个哥哥互相打掩护出去玩儿了。
于是,隔三差五,她也找一些理由,下午不让杏儿跟着她在学堂待着,只让她放学来接她就行。
不过,她不敢也不能一个人出去,毕竟一个六岁多的富家小女孩,一个人在街上转,不安全不说,也太扎眼不合情理。
她只能跟着几个不好好学习的纨绔子弟,轮流偷跑到街上去。
沈玉瑾平时就嘴甜讨喜不烦人,几个比她大七八岁的男孩子,也愿意带着她玩儿。
每次出去,她都想尽办法,找自己空间需要的东西。
几次下来,她就买了不少平时不好买回来的东西,比如一对儿小兔子,一只小狗,两只小鸟,几条小鱼。
这些都是小女孩喜欢的小动物,两个男孩子一点也没起疑。还帮她拎着,提着,抱着买回的东西。
沈玉瑾害怕买的小鱼会死,一个哥哥就帮她买了个陶罐,连水带鱼一起给她拿了回来。
回到书院,她谢过两个哥哥,转身就赶紧放到空间去了。这些东西可不能让杏儿看见,她倒不怕杏儿知道自己跑出书院了,是怕让她看见买的东西,这些东西就无法放进空间了。
其实她还想买两只羊的,空间有那么大面积的草原,养些羊完全可以。
但,这不符合六岁小女孩的人设,她只能忍着不买。
看着也没啥可买的了,她又变回乖乖女,早上在小班读书,下午到大班练字。不再跟哥哥们偷跑出去,也没人发现,她溜出书院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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