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云波知道母亲是心里憋屈,加上连日操劳所致,归根结底,是自己没有考上,让母亲失望,脸上无光了。
他心里很懊恼,明知母亲一心想让自己压庶兄一头,抖抖嫡子的威风,他自认自己也算拼命读书,没敢稍有懈怠,可不知道为什么,总也学不过庶兄。
看着庶兄春风得意,他心里很嫉妒,很不好受,但却不敢表现出来。孟夫子最看重品德了,他若露出嫉恨的样子,只会让夫子更看轻了他。
所以,一路上,他都表现的很为兄长开心,如今回到家里独处一室,他气恨得,将自己的一件衣服撕成了碎布条。
沈云涛回来当晚,就趁着月色,悄悄的带着长喜来到了落霞苑。
他知道姨娘和妹妹一定很惦念他,父亲和母亲不会想起姨娘生下他的功劳。更不会给她们什么好脸色好待遇,甚至家里的接风晚宴,都没让她们娘儿俩去。但他却要让她们知道,他最在意的是她们,最感谢的也是她们。
他不敢大白天来,是怕给她们带来麻烦,怕让沈夫人觉得,徐姨娘在跟她争秀才儿子。
他知道,虽然沈夫人心里根本不在乎他,但却不允许徐姨娘跟他走的近。
这就是正室嫡妻的权利和优越性。
沈云涛拜谢了母亲和妹妹,略说了几句话,将他在府城偷偷给她们买的东西放下,就匆匆回去了。
徐姨娘拿着儿子给她买的银钗和胭脂水粉,幸福的都快晕了。
沈玉瑾得到的是一对儿银手镯和几包点心糖果。她也很开心,她第一次感觉有哥哥关心疼爱也不错。
长喜给妹妹杏儿,也买了头花和一包糖。杏儿不藏私,特意分了些给沈玉瑾,沈玉瑾没有驳她的好意,拿了一块就吃,吃完就把自己的点心给了她一包。
杏儿是个孝顺的孩子,自己不舍得吃点心,第二天给她父母送去了。
沈夫人躺了三天,才起床理事。
沈老爷因为生她的气,非但没有给她请郎中。她病好了也不去她屋,一直在魏姨娘的屋里待着。
于是,沈夫人将她对老爷的不满,和对沈云涛高中的嫉恨,全都发泄报复在沈云涛的日常学习生活中。
她故意让下人连着好些天,给沈云涛送冷饭,素菜和剩汤,一丝肉都不给吃。自己儿子则每天大鱼大肉,想吃什么送什么。还另外买来羊乳和稀缺不易买到的牛肉,给他加餐补身体。
衣料也是紧着好锦缎给儿子做,儿子看不上的料子,才给沈云涛,而且,她儿子做三套衣服,才给沈云涛做一套。
就连笔墨纸砚这些消耗品,她也是给儿子用贵的,沈云涛用便宜,粗糙的。
沈玉瑾听说后,担心沈夫人这个蠢女人的所作所为,会让大哥心里不平衡,大哥不会对夫人有微词,对沈云波就不一定会多友善了。这样恶性循环下去,对谁都没有好处。
转天她给沈夫人请过安,带着杏儿来了大哥的院子。
她先到二哥房中,给二哥见了礼,这才来拜见大哥。
大哥,二哥都正在屋里看书,她心里对两人很是敬服,正是十三四岁爱玩儿,叛逆的年纪,两人却都是一副少年老成,刻苦攻读的样子,真是勤学苦读的好少年郎啊。
沈玉瑾来这里,是带着目的的,她想提点大哥,不要因为愚蠢的沈夫人,跟二哥搞成敌对关系。
她向大哥问完安,一脸天真的说:“大哥,学堂里冯哥哥今天跟我说,他大伯家,有好几个堂哥,都是学武艺的,武功很高强,说他们约着以后要一起去边关打仗呢,他还跟我说:打仗亲兄弟,上阵父子兵。
我不明白,为啥亲兄弟就只能一起打仗呢?他们不能一起做官,一起种地吗?”
沈云涛听完笑了:“当然可以一起当官,种地干别的事了,特意说打仗,是因为那是很危险会没命的事,只有亲兄弟,才会彼此拼命救助保护啊。”
“可是,军队里有许多人,为啥只有亲兄弟才能互相保护呢?别的人也可以互相保护呀?”沈玉瑾一副认死理的样子
“因为亲兄弟在一起长大,有血缘关系,比外人更亲近,所以更拼命护着自家兄弟啊。”沈云涛一点也没嫌烦
“哦,我明白了,嘻嘻,你和二哥也是亲兄弟,那你们就是做官亲兄弟,上阵父子兵了!”沈玉瑾说完,开心的笑起来。
沈云涛愣了一下,若有所思的看向对面弟弟的屋子。
两人的房子正对门,天热,门窗都大开着,两人都在窗下读书,彼此屋里的声音,不用刻意听,就能传过去。
自然,沈玉瑾兄妹两人的谈话,沈云波也听的一清二楚。
沈玉瑾把该说的都说完了,借了一本书,带着杏儿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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