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莓他们去帝都,这事顾平虏他们知道的时候梅莓他们已经出发了。
对于太后忽然招梅莓他们进京,谁都没想到。
而让他们没想到其中推手居然是越辽县县令,杨庭业。
“那杨庭业口口声声说着只是将有功之人夸赞一番,可是那么多为他坚守越辽的将士他都不提,唯独提了梅优她们,居心不良。”
顾平虏他们昨日收到信官的消息之后他另外打听了关于梅优的赏赐,结果得知太后口谕,他今早就赶去了越辽县。
谁知道梅优已经离开了,不过离开前,梅优留了一封书信给他。
“梅优让我们要提防杨庭业。”
顾平虏对着顾严和汪北顾说起梅优信里的内容,说着说着他忽然面色有些难看:“当初东方泰说求人支援我们,那些士兵迷路冲去了越辽那边……
我本来以为他是为了拖延时间故意如此,现在想来,怕不是想去帮助越辽那边。
这个杨庭业会不会早就暗中投靠了东方泰?”
“杨庭业此人寒门出身,祖籍宣州平瓷人,景平六年进士。后被任命燕地县令,三年前被调任越辽。
妻子黄氏,宣州平瓷富商独女,与杨庭业育有二子一女,一直在宣州打理庶务。
虽与妻子分隔两地,但是杨庭业此人并不曾有陪侍通房丫鬟。”
汪北顾随意地说出杨庭业的相关信息,顾平虏很是惊讶。
“汪大哥,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
“九宝轩的店铺在越辽,好歹知道一下当地的县官喜好吧?”
“可是你这了解的……”
顾平虏又不呆,这哪里像了解喜好的?
“表面上这位看起来确实没什么问题,不过梅二娘子这么说了,想来她已经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兴许,你的猜测是对的,对方不知道在什么时候投靠了魏王。”
顾平虏得到了汪北顾的认可之后,脸上的笑容这也遮不住,之后顾平虏又和他说起了后面的一些安排。
看着顾平虏最近的行事和思考方式在逐渐成熟,汪北顾的视线与看向他们二人的顾严视线碰个正着。
夜色渐深,顾平虏被顾严叮嘱下去休息,他和汪北顾也稍后离开。
待到顾平虏离开了书房之后,房间里的汪北顾和顾严二人相顾无言,静静坐着。
直到烛火芯冷不丁爆出一声炸响,顾严这才开口道:“我以为你这次出现,是打算告诉团哥事情的真相。”
他说话,见汪北顾却依旧静静地坐在距离自己最远的处,并没有开口的意思。
“当时我真的以为我快死了,我就想着,我还没来得及告诉他你还没死……”
“事情都过去了。”听见顾严这话,汪北顾忽然开口叹了口气,“再说,就算您告诉他,他的大哥顾北望没死,然后呢?”
“然后……”
顾侯神情微怔。
顾北望看着顾侯这样的神情最终忍不住叹息:“父亲,这些年您太过护着团哥了。
多少让他有些不谙世事了。就像这样的事情告诉他,你都要思考后面的话该从何说起。”
“我只是……”
顾严嗫嚅着,父子二人太过了解他们彼此了,顾北望见他这样阖目长叹一声说道:“父亲,您真的希望团哥像我年轻时那样么?
像我那样天真热血、
像我那样赤诚待人,毫无保留、
难道他要像我那样最后落入圈套,死伤无数才能明白?”
“我没有!”
像是想起了伤心事一般,顾严的眼睛瞬间通红,紧接着尚未养好的身体又是一阵猛烈的咳嗽从他喉间传来。
顾北望见状这又连忙起身,借着手杖快步走到顾严面前,被对方紧紧抓住了他那左臂前半截那空荡荡的衣袖。
顾严想抓住顾北望的胳膊的,只是抓住那空荡荡的衣袖时他的眼瞳猝然睁大,脸上浮现出痛苦的愧疚之色。
连带着,抓着衣袖的手又用力了几分,嘴里忍不住道:“我没有咳咳咳咳!为父从来没这么想过。
不论是你,还是团哥,为父都不想你们受伤!
只是,团哥的眼睛像极了你们的母亲,他难过的时候我总觉得你娘亲也在某个地方伤心……他笑,他开心的时候我就会觉得你娘亲一定也很高兴……”
顾严提到了自己的妻子,忍不住闭上眼睛,那冰冷的尸体在自己眼前闪回,连带着,听见自己母亲的时候,顾北望的脸上的神色也渐渐低落了下来。
就在父子二人叹息之时书房的门却忽然被打开了,他们齐齐望去,却看见一脸惨白的顾平虏站在门口,泪水止不住地往下落……
·
越辽的最南边同样也是连绵的大山,山不高,坡不陡,官道修建在这上面也不算更加好走了。
只不过这山很大,远远看着就是一个敦实的憨憨蹲坐在地上一般。
进了山里,那更是——
目前,梅莓她们已经走了两天还没走出去。
要不是有官道,梅莓都会怀疑他们是不是迷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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