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年就要有过年的味道,你们这么畏畏缩缩做什么?”
“都好些年没过过年了。”
以前义父还活着的时候,三十的晚上,从宫里出来的义父会偷偷带他去密室里给自己亲生父母的牌位上香,说些话,顺道守岁。
这样就算是过了一年了。
后来义父走了,谢长谙忙的等他想起来的时候已经大年初一。
而他也经常是年初一第一天和几个牌位待在一块。
给他们供奉香烛烧纸,自己跪坐在蒲团那里,放空脑袋想起什么就说什么,想不起来,就静静的呆坐在那里沉默不语。
他也没想到今年就要过年了。
谢长谙心里想着今晚上要不要回去给他们上香。
正在思考这事的谢长谙压根没想到自己这说话简直就是给薛老发刀了。
薛老听见谢长谙说这话忽然就愧疚的不行,觉得自己年纪活了一大把结果还是有些话乱说。
而顾北望和谢长谙差不多吧,也有好些年没有过年了。
不过他还记得以前他小时候在帝都过年是跟着祖母、母亲过年。
因为父亲一直常年在边关,家里许多需要男丁做的都是由他代替,从一开始的懵懂无助、到后来可以独自游刃有余地在祠堂里供奉先祖,唱念颂词。
后来,弟弟大了一点,这些就是他带着弟弟一起做。
再后来,就是他和父亲和一群将士们望着苍茫的雪夜,在边关过年。
直到他成了甲一,再也没人喊他一起过年了……
忽然意识到自己居然又要过年,过去的记忆再次袭来,顾北望嘴角的笑意也淡了几分。
今年,他该去燕平关陪祖母一起的。
说起来,他也很久没有见到祖母。
只是不知道祖母会不会和团哥一样见到自己直接哭开来……
薛老看着这俩小子,又瞥了眼蹲在角落吃包子喝鸡汤从头到尾没插话的梅邮谦,思考了一下这才像是下了什么决定说道:“等晚上吃完饭,你让阿谦带你们去路口。”
“啊?”
听见自己被提起,梅邮谦懵逼抬头看向薛老,薛老山羊胡子抖了抖,说道:“去年你带我干什么的,你今晚带他俩去。”
“去年,干爹你不是大晚上追着我骂了两条巷子么?”
薛老:?
谢长谙:?
顾北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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