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城,紫禁城,暖阁内。
崇祯双手紧紧握着一封信件。
崇祯的脸铁青铁青的,双目通红,双手虽然紧紧握着信纸,但是整个身体都在颤抖!
整个暖阁内,落针可闻。
王承恩在一旁侍立,低着头,眼睛也是红红。
崇祯双目紧紧盯着手中的信纸,这正是杨天按照朱慈烺的要求,写给崇祯的八百里加急。
纸上只有一句话,太子殿下南京城遇袭,重伤未醒!
就这一句话,崇祯却看了很久,每一个字都如同利刃一般狠狠的刺在崇祯的心头。
“反了!反了!”
寂静中,崇祯突然爆发,疯狂的大喊。
“欺天了!欺天了!”
崇祯一手握着信纸,一手把面前案牍上的所有东西一推而下,奏章、笔砚、茶盏散落一地。
“陛下息怒!陛下保重龙体!”
王承恩看到崇祯这般。连忙跪在地上。
“息怒?让朕怎么息怒,朕的太子,大明朝的太子!朕的儿子,为大明立下万千功劳的儿子,在大明的陪都遇到读书人的围攻,重伤未醒,你让朕怎么息怒!”
崇祯撕心裂肺的喊道。
“让朕怎么息怒!说!怎么息怒!”
崇祯愤怒的咆哮。
此时的崇祯不仅是大明的皇帝,更是一个护犊子的父亲。
“王承恩,敲响景阳钟,现在!”
发泄过后的崇祯冷静一些后,对着王承恩说道。
王承恩不敢怠慢,立刻领旨前去。
不多时,巨大的钟声响彻了整个北京城。
城中的百姓和官员自然都是知道这景阳钟声的。
钟声响起,意味着发生了天大的事情。
百姓们议论纷纷,纷纷猜测是不是建奴又犯边了。
而在北京城的文武百官听到钟声后,内心也都是惊疑不定,在脑海中盘算着近来发生的事。
思来想去也没有想出来,朝廷发生了什么样的大事竟然需要敲响景阳钟。
内阁首辅林欲楫也是一心的疑惑,作为大明的首辅,大明发生的无论大小的事情,他都是有所耳闻的。
近来朝廷方方面面都都很平和,叛乱都已经平定,河南灾情也得到了缓解,辽东建奴也没有什么动静,龟缩在浑河以北,饱受黄得功的辽东军欺负。
思来想去,大明朝现在虽然不能说是欣欣向荣,但也算得上是安稳平和。
根本想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需要敲响景阳钟的。
北京城的文武百官个个带着疑惑来到了皇极殿。
百官来到的时候,崇祯已经坐在了龙椅上,崇祯的脸色阴沉的要滴出了水。
孙传庭率领亲卫营也是刚刚才抵达京城,已经定好了明日进攻参见崇祯,可是没想到景阳钟却响了。
按照规定,孙传庭也和其他官员一样来到了宫中。
官员们陆续抵达,他们都是察言观色的老手,自然都看到了崇祯的脸色不太好。
崇祯坐在龙椅上也是一言不发,脑海中不断的浮现信纸上的那句话,心如刀绞,痛的厉害。
不多时,在京的文武百官到齐,偌大的皇极殿也变得人群熙攘。
“陛下,百官们都到了!”
王承恩的声音将崇祯的思绪拉了回来。
崇祯一眼扫过座下的百官后,突然起身,愤怒的喊道:“反了!反了!这天下要反了!”
崇祯愤怒的声音在大殿回荡。
崇祯的脾气向来还算不错,今天这反常的行为让一众官员都非常的吃惊。
“太子,太子在南京遇袭,重伤未醒!”
崇祯喊完以后,沉声说道,整个人也瘫坐在龙椅上。
崇祯的这句话犹如晴天惊雷,在百官中炸开。
太子遇袭?重伤未醒?
每一个字都敲打着众人的心脏。
太突然了,这一切都太突然!
当然,这些官员中,有的人表面震惊,但是内心却有丝丝喜悦。
百官们开始交头接耳,叽叽喳喳的议论起来。
“闭嘴!闭嘴!”
看到百官们这个样子,崇祯又是猛的起身,暴喝起来。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底线,对于崇祯来说,他的儿子朱慈烺无疑就是他的禁脔。
“朕要你们有何用?有何用?每天就知道吵来吵去,为了自己的利益争来斗去,你们何时为朕,为大明,为天下百姓考虑过!
但凡你们有一点用,需要太子到处奔走么?又是平定建奴,平定叛乱,又是赈灾改革!
若不是你们这些人无用,太子会遇到袭击么?
废物!废物!全都是废物!”
崇祯彻底觉悟了,他也算彻底看透这满朝的大臣了。
所以,崇祯没有任何顾虑,肆无忌惮的发泄着心中不满和愤怒。
“陛下息怒,臣等该死!”
看到崇祯这般模样,一众大臣很是识相的跪地请罪。
崇祯再次平定一下情绪,他知道现在发怒没有用,重要的是解决问题。
“如果太子有任何意外,朕要整个南京城的读书人陪葬!”
崇祯一字一句,咬牙切齿的说道。
一众文武百官虽然对崇祯这句话很有意见,但是这个时候没有人敢出来反对。
“孙传庭何在?”
听到崇祯的话后,孙传庭忧心忡忡。
在场的百官中,可以说孙传庭绝对是最关心朱慈烺安慰的几个人之一了。
因为孙传庭是公认的朱慈烺嫡系中的嫡系,如果朱慈烺有了意外,孙传庭很清楚,自己小命必然不保,亲卫营也会被瓜分。
听到崇祯叫自己,孙传庭神情恍惚的出班答道:“陛下,臣在。”
“朕命你,现在立刻率领亲卫营乘船沿运河南下,前往南京,接管南京城,负责太子安危,查办此事。这件事就这么定,你现在就去办。”
崇祯没有给朝中大臣反驳的机会,独断专行。
孙传庭连忙领命。
崇祯虽然悲伤愤怒,但是头脑还算清楚,他知道现在孙传庭去南京最合适,因为除了自己之外,可能孙传庭是最希望太子平安无事的。
同时,崇祯借机将亲卫营调离北京,如果太子真出现什么意外,亲卫营留在北京肯定会被人盯上。
孙传庭自然也明白崇祯的意思,连忙领命。
“林欲楫,内阁商议一下,取消崇祯十六年的会试,取缔所有南京城户籍学子功名,取消应天府所有士子免赋税等优待。”
崇祯又抛出了一个重磅炸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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