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虽是这么说,兰沧江却觉得,便是他不认识,在府学待了十几年的秦山长也认识。
府学里两个先生说到半月刊话本时,在京城已悄然流布开来的这份话本也引起了不少震动。
吴夫人这几天出门,总觉得别人看她的目光很不对劲儿,这天参加手帕交刘夫人长孙的抓周礼后,就被刘夫人拉到一旁说话了。
“有本外地来的话本,你看过没?”只留下心腹下人,刘夫人才如此问道。
“家里事多,我哪有什么空看话本?”吴夫人疑惑道,“你叫我来就是说这个的?我还想问问你可有发觉,为什么那些人看到我时总是面露嘲讽。”
刘夫人道:“我叫你来,可不就是为这事,这个话本,你看看。”
她不想直接说出来,毕竟好友再嫁这事儿是不是有什么猫腻,她不好说,而且好友再嫁的还是以前家里丫鬟的丈夫,说出来着实有些丢人。
吴夫人接过刘夫人递来的话本,一面说着故弄玄虚,一面翻开来,话本里面有折页,因此一翻就翻到了庶女重生那一篇。
“混账”,只看了开头几百字,吴夫人就面色大变,将椅子扶手拍得啪啪响,“这是哪儿来的混账本子,敢影射我家家事!”
“胡说八道”,吴夫人速度极快地又把书页往后翻了翻,骂道:“简直颠倒黑白,胡说八道。如馨,你是知道的,我当初之所以改嫁到吴家,只是在初晴过世后才和吴知路有所了解而已。这是什么样的人,竟然写成话本子如此污蔑我们夫妻?简直其心可诛!”
刘夫人和吴夫人是闺中好友,自然对她家的事有所了解,这吴知路是好友家的世交,当初吴知路到京城赶考,就借住在范家。
那时候也是好友身边的丫鬟初晴主动要求嫁给吴知路的,还说什么相信吴公子日后一定会有大前途。
好友一家都是厚道人,见这初晴如此主动,便免除身契又赠了她一份嫁妆,然后那丫鬟在范家吴知路借住那小院,与他拜了天地圆了房,之后吴知路落榜,就带着那丫鬟离开京城回去了老家。
“你再想想,是不是你们家得罪了什么人,才被人揪住此事做文章?”刘夫人说道,“不过此事要尽快处理,不然被御史联系到你家,再上奏弹劾,恐怕要惹得一身腥臊。”
吴夫人不自觉地打了个寒战,手里却已抓紧那个话本子,起身道:“如馨,我先回家去找老爷商量商量。”
刘夫人点头,亲自送吴夫人离开。
吴家住在内城外,马车停在吴府门口时,吴夫人看起来已经很平静了,只是下车时却差点没踩稳凳子翻下来。
幸亏丫鬟及时扶住。
吴夫人反而怒斥了丫鬟几句,跟着就迈着着急快速的步子进了家门。
到家后,她先是让人去请还在办公的吴老爷,跟着就去了后院,径直来到一个处在小竹林旁的闺院。
住在这里的就是吴老爷原配付初晴生的长女次女。
吴夫人到时,两个女孩儿一个在看书,一个在刺绣。
“是不是你?”吴夫人一把抓住那女孩手里的书,扔到一边,甩手就打在她脸上,“养不熟的白眼狼,你们母女三人都是一个货色,当初我就不该好心让你们留在京城?”
看书的是吴大小姐,她懵了一瞬,才捂着脸道:“母亲为何生气?”
“问我为何生气?”吴夫人面色狰狞,“那话本子,是不是你找人写的,就是为了给那贱婢出气?”
吴大小姐吴二小姐平日都不出去,根本不知道什么话本子,被吴夫人质问半天,什么都说不出来。
吴夫人却认定了他们两个,就算没问出什么,转身还是吩咐人过来看住她们两个,道:“没我的吩咐,不准她们跨出房门一步。”
刚离开这片夏凉冬天却湿冷无比的竹园,婆子就来回禀,“老爷回来了,如今在主院”。
吴夫人立刻拿帕子掩在唇上,到主院时,已经是泪流满面,“老爷,这日子是没法过了。”
吴知路立马放下茶杯,走过去扶住妻子,关心问道:“到底出了什么事?”
“有人把我改嫁给你的事弄了个话本子,还把咱们写成是害了原配的坏胚子”,吴夫人哭得没半点参假,“现在外面的人看我都是异样目光,真彻底把这流言传开了,咱们儿子还怎么科举?”
吴知路听得皱眉,问道:“什么书?”
吴夫人一侧头,她的心腹立即捧上来一本书。
吴知路接过来看了,脸色越来越难看,看到那庶女吐血而亡,血的颜色不对,这不就是暗示那庶女妻是被毒死的吗?他愤而扔书,“何人如此大胆?我这就派人去查。”
至于这书,吴知路转头看了眼地上的书,对吴夫人道:“我会想法子把这书打成反书,你这几天在家好好歇着,过两日就好了。”
吴夫人点头,打成反书诛了这写书人的九族才算是解恨。又道:“只是这事未免太巧了些,是不是有人为初晴鸣不平,觉得是我害了她,这是想替她报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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