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您说那位李小姐会不会真的就不活了?”走出李家,乔树不放心地回头看一眼,说道:“您还来了一趟,外人会不会说您太狠心。”
花镶看着两边街景,晨起的热闹让人心情愉悦,漫不经心道:“李家夫妻都跪着在县衙门口求了,本官不来,他家那女儿真出了什么事,照样得被人说狠心。”
“怎么会有这样的人?”孔山十分不理解,“她喜欢,那被她喜欢的就必须娶她?”
花镶笑了笑:“世界上这种人多了去了。”
付出喜欢的心意,就会不自觉的要求对方给予回应,否则便会心冷,乃至心生怨恨。
李小姐这样的,不过极端了一些。
像之前的玉侧妃、郑夫人,利用的可不就是这样的“人情”,但她们好歹都在之前付出了,而这位李小姐,完全是被家人宠坏的,理所应当的觉得,她喜欢的,都必须拿到手里。
几天过去后,李家那边果然没出什么事,一直替大人提着心的乔树和孔山都松一口气。
这天下午,两个月前去府城考试的八个学子终于回来了,马车停在县衙门口,一个接一个垂头丧气的下来。
差役上前帮忙稳定马车,一看这情形,就知道可能都没考过,当下也不敢多问。
柏望和慕勋为首,回头跟其余几个学子道:“一起进去吧,好歹跟大人说一声。”
花镶刚从外面回来,听说柏望等考生回来了,便让人把他们带进来。
几人一进来,得,一个个跟鹌鹑似的,花镶就明白了,说道:“都坐下,说说这次赶考的心得。”
柏望、慕勋都特别熟悉大人的脾气了,当下抱歉道:“大人,我们辜负了您的期望。”
花镶笑道:“科举本就不是一蹴而就的事,说什么辜负?再说,此前咱们县学的资源一直不太好,众位一次两次考不上也不要气馁。”
听到这么一番鼓励,那几个人这才稍稍抬头,注意听大人说话。
整个后半下午,花镶都在跟他们说学习的事,同时让他们也相互交流,后来还把县学的教谕和教授们都请了过来,众人一起研讨。
……
一个月后,京城,顾徽从吏部衙门回府后,这时已经成家的墨风就拿着一封信送了进来。
顾徽一边整理书架,一边不在意地问道:“谁的信?”
墨风道:“花大人的。”
刚拿到手里的书就被迅速的扔了下去,顾徽转身时便已满脸笑意,接过信说道:“这次倒是挺快的。说起来,我这镶弟去番茗已经有两年零三个月了。”
墨风退在一旁,看到自家早就稳重很多的少爷在拿到花大人的信时,笑起来还像是几年前的少年模样,不由得就替主子发起愁来。
花大人的确很好,可一个男人跟主子能有什么未来。
夫人这些日子花宴茶宴不断,只怕少爷挡也挡不了几天的。
顾徽脸上的笑容却在拆开信封后一点点消失了,他把这封信重头又看了一遍,才有些明白上面的意思。
镶弟说,她喜欢上卫谌了?
是不是一个拒绝他的借口?
顾徽撑住额头,回忆早前卫谌和花镶的相处。
那时没注意,只觉得卫谌对她特别照顾,但换一个角度来看,为什么对她那么照顾呢?
就连跑去禹州为官,现在也有更合理的解释,卫谌是为了距离镶弟更近。
这么一看,他顾徽的所作所为,的确比不上。
但顾徽无论怎么想,都忍不下这口气,知道自己也喜欢她,镶弟为什么不能在公平一点,等到回了京城再做选择?
或者她可以给他一个提示,让他也去禹州,给他一个公平竞争的机会。
心里的气忿、不知何时漫起的疼痛两两相激,让顾徽再也控制不住脾气,桌子上的笔挂、镇纸、砚台都在他一挥间被扫到了地上。
墨风被少爷这模样吓的心惊,忙道:“少爷,是不是花少爷那儿出了什么事?”
顾徽粗喘了几息,官场上的练气功夫让他很快的恢复了平静,“下去,让我静一静。”
墨风出来,随手带上了书房门,但一转身就看到朝这边走来的夫人,忙见礼道:“夫人。”
“徽儿呢?”顾夫人问道,“早跟他说好了,今日有娇客到,他怎么还不见个人影。”
墨风道:“少爷他,有公事。”
顾夫人皱眉:“这都下衙了还有什么事?”
说着就往书房走去,墨风也不敢拦,只是在顾夫人还没走到门口时,书房门应声而开。
顾徽浑身都透着一股低气压,对顾夫人道:“娘,我说了,我还有事,没空帮您招呼什么客人。”
顾夫人道:“没空也得过去”,态度十分强硬。
顾徽心情也不好,摔上门就大步走了。
“你去哪儿?”顾夫人在后面追了两步,就着急地对下人们道:“把他给我拦住。”
但顾徽是主子,他想出门,谁能拦得住?最后还是让他走了。
顾夫人没让人再去追赶,只若有所思的看向墨风:“他有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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