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老爷毫不觉羞耻,反正他们家名声早就那样了,再烂还能怎么烂,便对官媒道:“把婚贴换了就销毁吧。”
官媒从宽大的袖子里掏出一张写着双喜的帖子,放到了桌面上。
卫氏气得呼吸急促,连连摆手,说道:“快,把婚贴拿过来,给他们。我就等着你们的女儿以后再嫁个好人家。”
郑老爷说道:“那就多谢您的祝福了。”
婚贴一送来,拿起来便走。
官媒施礼一下,看卫氏神色不好,赶紧就转身跑了。
七八天后,卫谌收到了从京城送来的一封信,看过之后只是淡然一笑就收了起来。
花镶还没回番茗县,刚去见了知府梁大人,一回来就看见卫谌把一封信往桌子下面的一方抽屉里放。
“藏什么呢?”花镶问道,走到水盆边洗手。
卫谌笑了笑,起身过去将她圈在怀里,在她耳朵上咬了一下。
“我可不敢背着你藏什么东西”,他的声音低沉而又轻快,“是陆管事来的信,郑家那边已经主动退亲了?”
“真的退了?”花镶转身,靠在他臂弯里,不太相信道:“郑老爷那么想攀附个新贵,你用的什么办法让他主动退亲?”
卫谌笑道:“我这不是提前回来了吗?路上就给皇上上了一道密旨,毕竟是无皇命擅自回来的,希望皇上能给我一道惩罚。”
花镶看着他:“你倒是胆大,就不怕这一落便起不来了?”
卫谌握住她的手放到唇边亲了亲,说道:“起不来我便靠着夫人,有夫人在前,我做生意也会很容易。”
花镶呵呵一声,从他臂弯里出来,到塌桌边坐下,倒杯茶,就吃起点心来。
“怎么?”卫谌在另一边坐下,“梁大人不同意抓来牙行、青楼的人审理。”
花镶点头:“一会儿说容易造成混乱,一会儿说青楼牵扯复杂,不能随意处理。反正就是推脱,还不让我多管。”
越说越生气,花镶把手里的点心一下子都填到嘴里:“谌哥,那天我们可是抓了一大窝拐子,他们都交代了,再加上我那里和栩哥那里两边的交代,这么多人证,怎么也该查查吧。”
卫谌抚了抚她的发顶,轻柔低哄:“别生气了,早该想到的,梁大人就要升迁,他怎么可能会在这时候自己找事?”
花镶道:“他这样的官,最好一辈子都别高升。”
早前她来禹州做官,顾徽给了两封介绍信,这位梁大人是顾大人的同年,这几年来,她对梁大人都挺有好感的。
真没想到,一到正事儿上,梁大人的官品立马崩。
她看着卫谌:“你说等梁大人走了,皇上会不会让你来做禹州的知府?”
卫谌想了想,说道:“有这个可能。”
花镶便道:“如果你真被任命为禹州的知府,到时第一道公文就是把那个牙行和青楼都给禁了。”
卫谌看着她,眼中笑意满满,看得出来心情十分之好,道:“自然是没问题的,只是那么多青楼,都禁了,那些女子不安排好,可要滋生暗娼了。”
花镶拍胸脯道:“这个有我呢,到时候咱们官府帮她们自立。能过正常生活,那些女子应该也不愿意迎来送往。”
卫谌心道这可不一定,不是所有女子都像他的镶儿一般。
不过他没说出来打消她的积极性,只笑道:“行吧。到时候你写个详细的安排给我,这道枕头风我就接了。”
花镶笑着捶了他一拳,“看把你自信的,还枕头风。万一皇上不打算再给你复职,你就得吃我的软饭了。”
卫谌忍不住笑起来,隔着桌子深处两只大手将她的双耳捂住,凑过去在她唇上狠狠亲了一口。
“镶儿的软饭我吃一辈子都不够”,他笑着说道。
闹着闹着,两人就滚到一处,情不自禁地白日宣淫了一回。
……
花镶又在府城待了两天,最后还是没争取到处罚暗香楼等青楼和牙行的命令,便也不耐烦地打道回番茗。
前两天苏栩就看出来这事儿在争取也不会有什么结果,先自回去了。
花镶回去的时候,卫谌免职的公文也到了禹州,于是他正好解职,和她一起回番茗。
出来府城,往南就是宽三十多米的平整沥青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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