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老太太笑起来,她宠溺地揽过孙女儿,说道:“我的乖孙女儿,不再是个羞颜未尝开的小丫头啦,我家乖孙的眼力差不了的,你既然喜欢了他,这个臭家伙呀,就一定有他的可取之处。”
唐焰焰垮下小脸,委曲地道:“可是……这家伙如今喜欢了折子渝。当初可是我先喜欢了他的,我有哪点配不上他呀,就是……就是脾气大了点,一定是,所以把他给吓住了。可那不是以前吗?”
她垂下头,怏怏地道:“现在后悔也晚了,奶奶,我在哥哥们面前说的胆气很壮,其实……其实心里一点底都没有,他要是喜欢了旁人,我还能争一争,可是折子渝……毕竟是折家的女子。我现在只是气不过她在我面前得意洋洋的样儿,想起来就恨得牙痒痒的,我咽不下这口气,可我……他会喜欢我么?”
说着说着,唐焰焰已是珠泪盈盈。
老太太“哼”了一声,把两道白眉一挑,剽悍地道:“虽说折家势大,可咱唐家也不是一定要依靠着他,他折家就没有依赖咱们唐家的地方?我就不信,折御勋为了小儿女的私情,会跟咱们唐家翻脸。再说,要是连个喜欢的人都不敢去争,那就算挣回来一座金山、一条银海,那又有什么快活。追,看中了就不能撒手,跟她拚到底!”
“嗯!”唐焰焰重重一点头。
老太太坐起身来,威风凛凛地道:“女追男,隔层纱,老身就不信了,凭我孙女儿这小模样,还迷不住他一个混小子。我跟你说,你爷爷又怎么样,当初那可是唐家的少家主,何等尊贵。奶奶我呢,就是一个普通的苗女,配得上他么?可我看上了他,喜欢了他,就一直追着他,从苗寨一直追上了唐家去,到底嫁给了他。哎哟,对了!”
老太太一拍大腿道:“你的太姥儿,是咱苗寨的大巫师,当年,我离开苗寨的时候,你太姥姥送了我一对瓶子,那瓶儿是你太姥姥施过了法的,据说用那瓶儿盛了酒给男人喝,再把瓶儿打碎,那男人就会对你死心踏地的了。”
唐焰焰连忙擦擦眼泪,睁大眼睛道:“真的?爷爷就是因为这个喜欢了奶奶?”
老太太嘟囔道:“谁知道是不是因为它呢,反正……我现在是你奶奶。”
唐焰焰迫不及待地问道:“这个东西要用一对儿么?”
老太太道:“一对倒是不用,当初自苗寨出来,翻山越岭的,我不是怕打碎了么。所以就拿了两个。”
唐焰焰两眼放光地道:“奶奶,剩下的那个瓶儿还在么?”
老太太拍拍额头,嘟囔道:“这都多少年了,当初留下来就是当个念物儿,你爷爷活着的时候,还照样儿重做了一个,配成了一对,搁哪儿了,让我好好想想……”
老太太站起身,颤巍巍地往屋里走,唐焰焰紧随其后,激动的一颗心砰砰乱跳。爷孙俩进了屋子一通乱翻,许多陈年杂物都被拎了出来,把个房间弄得跟糟了贼似的,终于在大橱柜底下翻出一口匣子,打开看,里边红绒布包裹着两口瓷瓶,白色的,绘着淡雅的兰花。那红绒都显出了陈旧之色,这匣子也不知在那搁了多少年。
唐焰焰看看这个,又瞅瞅那个,急问道:“奶奶,哪个才是呀?”
“别急,让我瞅瞅,仔细瞅瞅。”老太太弯下腰,眯起老花眼仔细打量半天,拿起一只来拈了拈份量,展颜笑道:“是这只,没错,就是这一只。”
唐焰焰一把抢过来宝贝似的抱在怀中,幸福地傻笑起来,只是那笑……怎么看都觉得有些“狰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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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浩的车子从芦苇荡里钻出来,随行的人都是一身芦苇花子,就连坐在车里的杨浩也不例外。他钻出车子,站在车辕上拍打着身上的芦苇花,鬼鬼祟祟地看看来路,庆幸道:“如今将到芦河岭,看来秦逸云是不会追来了。唉!这个唐焰焰,就是一个惹祸精,无端给我招惹来秦逸云这么个灾星。”
壁宿幸灾乐祸地笑道:“大人,说起来如今咱们与折家也攀上了交情,你又是一府之尊,真就斗起来又如何,你怕他甚么?”
杨浩瞪他一眼道:“我倒不是怕他,可是却又何必无端与秦家结怨?”
壁宿不以为然地道:“秦家的长辈便那般不通情理么?”
杨浩道:“秦家的长辈倒不会因为这种事与我生怨,不过相打无好手,秦逸云正在气头上,要是真个伤了他,那本来无怨也要生怨了,秦家与折家是多少年的交情,再说秦家做的是军马生意,折节帅对秦家倚重的很呢。惹不起我躲得起,秦公子不是个粗人,回头想想,他也该知道收敛一些。我们何必结这无谓之仇?”
杨浩“仇”字还未落地,就听“笃”地一声,一枝狼牙箭贴着他的鼻子尖钉到了车上,指粗的箭杆“嗡嗡”疾颤,把杨浩吓得手脚冰凉,两只眼睛都成了对眼儿:“我的个乖乖,这一箭要是射在我脑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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