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那混混见折子渝全无反应,胆气渐壮,正想凑近过去再摸摸她柔滑的大腿,后心突然挨了一拳,整个人都飞了起来,一下子撞倒了前边几名看客。另一个混混见状瞪起眼来大喝道:“你这厮……”
“砰!”他下巴挨了重重一拳,两颗大门牙蹦出来的同时,整个人也仰面跌了出去。
“混帐东西,竟敢占人便宜!”
杨浩还想扑上去痛殴那两个流氓,折子渝被惊醒过来,扭头一看,刚刚还想着的那只混蛋居然脸红脖子粗地站在她的面前,不禁愕然道:“你做甚么?”
“我做甚么?你个白痴,给人占了便宜你都不知道!”杨浩刚刚嗔怪了一句,被他一拳打中后心的那个混混恼羞成怒,哇呀怪叫地扑上前来,杨浩立即抢步上前,伸手一叼他的手腕,折腕下压,一个漂亮的擒拿动作,那人疼得一哈腰,杨浩已抽身后退,一脚又踹在他的小肚子上,那人再度仰面摔了出去,这回可是爬不起来了。
这时人群中才有人悄悄说道:“瞧啊,那两个挤神仙的这下可碰上厉害角色了。”
折子渝在开封待得久了,也听说过“挤神仙”这个词儿,登时会意过来,眼见杨浩如此维护,她芳心中顿时暖洋洋的,可是以她的矜持和对杨浩的气恼,又岂肯就此回心转意,给他一副好脸色。
就在这时,赵德昭、赵德芳两兄弟也跑了过来,这两人一来,七八名膀大腰圆的侍卫立即护在前面,把一众百姓挡开了去。
赵家两兄弟现在也看明白怎么回事了,他们也是自幼习武的,看到杨浩干净俐落的身手,心中大为叹服,尤其是杨浩的出手与爹爹传授给他们的拳法竟有七分神似,更令他们啧啧称奇。
赵德芳欣然笑道:“杨院使教训那两个泼皮的拳脚功夫着实了得,不知你师从何人呐?”
赵德昭却瞟了一眼那两个倒在地上哼哼哈哈的混混,厌恶地道:“来人,把这两个泼皮送官究办。”转眼看清折子渝的姿容,却是眼前一亮:“杨院使,你与这位姑娘……可相识么?”
杨浩还未答话,折子渝已板起脸来道:“本姑娘不认得他!”
杨浩笑了,折子渝那副耿耿于怀的模样,分明是也未忘记了他,如果她真的恨他厌他到了极点,岂会还是这副小儿女般的斗气模样。虽说他不敢奢望能与折藩家的贵小姐结亲,可是昔日的恋人对他仍心中有情,还是令他愉悦不已。
他微笑道:“以前纵不认得,今日却算是相识了。未知姑娘尊姓大名?”
折子渝没想到他这人厚脸皮,居然打蛇随棍上,便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信口说道:“王子渝。”
她说的姓氏本是母亲的姓氏,杨浩却道她是要自己忘了子渝,心中不由一酸,脱口道:“子渝,子非鱼,安知鱼之乐的鱼?”
这本是两人在广原街头重逢时的一番对答,折子渝听了心中一酸,两只大眼睛登时蓄满了泪水。
赵德芳奇道:“姑娘,你怎么了?”
“没怎么,沙迷了眼睛而已。”
折子渝匆匆拭去眼泪,目光不再向杨浩看上一眼,只是低声道:“多谢公子仗义相助,小女子感激不尽。这厢谢过公子,奴家还有事在身,告辞了。”
折子渝向杨浩匆匆一礼便转身急急奔去,杨浩张口欲言,望着她的背影却只摇头叹息一声,忽一回头,便瞧见赵德昭好奇而玩味的眼神,杨浩尴尬地笑笑,说道:“这个……这个……,杨浩一介粗人,实在是莽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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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子渝在杨浩面前强忍着不让眼泪掉下来,待奔到无人处,却再也抑不住双泪长流。她使劲擦擦泪水,倔强地咬紧牙关,到了金水河畔,也就着清澈的河水洗了把脸,这才以水为镜整理了一下容颜,看看再无破绽,这才沿河而行,不久便上了系在河边的一艘小船。
“……依我看,朝廷很难将足够的粮食运回来,可是官家偏偏行此下策,也不知他到底有何打算。为保万无一失,我要随钦使南下,看看他们倒底有甚么妙计。”
“小姐打算怎么对会他们?”
船头一钓叟头也不回地问道。
折子渝道:“我们在中原只有一些探马细作,可用的人手极少,力敌不得,只能智取。且看朝廷有何主张,再做举动不迟。”
这时张十三匆匆寻来,上船便道:“小姐,咱们失算了,朝廷刚刚贴出榜文,申明东京缺粮,不日皇长子魏王德昭即以三司使楚昭辅、南衙院使杨浩为副使,亲赴江淮取粮。”
折子渝登时一呆,心道:“那厮也要去江淮?这算甚么,不是冤家不聚头么……”
张十三未注意她的脸色,急急又道:“朝廷派出大队人马,所有衙门一体行动,御史台所有言官御史、各道回京述职的巡察使、观察使明日一早全部离京,前往江淮督察运粮事宜,这一下子可是满天神佛俱飞东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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