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子渝呆了一呆,这才恍然大悟:“这个笨丫头以为我杀了杨浩?”折子渝又气又火,实未料到在唐焰焰心中自己竟是这样一个心狠手辣的女子,她冲口怒道:“本姑娘还不曾见着那个混蛋,一时半晌你还当不了寡妇,急甚么?”
唐焰焰一听喜道:“你剑上有血,不是杀了浩哥哥?你伤了什么人,你来做什么?”
“我?”折子渝被两双妙眸一瞪,哪肯在这两个女人面前承认她心软来救杨浩,当即冷笑道:“我来做甚么?自然是要杀了那个薄情负义、坏我大事的混帐杨浩,只是他命大不在房中,你们很关心他是么?哼哼,本姑娘就守在这儿,等他来了一剑便结果了他!”
一听杨浩还未回来,唐焰焰放下了心,即然杨浩无事,她也懒得去理会折子渝剑上何以滴血了,听她嚣张的口气,立即反唇相讥道:“我看你才是心胸狭窄,心肠恶毒,我唐焰焰既然来了,你便休想再动他分毫。”
折子渝的宝剑锋刃如霜,不沾滴血,此时剑上已无一点血痕,她缓缓横剑当胸,冷冷凝视着这个抢了她心上人的傻大姐儿,不屑地冷笑道:“就凭你么?唐大姑娘!”
唐焰焰酥胸一挺,傲然道:“不错,就凭你!”
吴娃儿本来有些愧对故人恩人,可是事关杨浩,她怎能不出面,现如今杨浩没事,她一颗芳心已然放下,心情便沉着起来,一见二人又要交手,便急叫道:“姐姐,还是去叫人来吧。”
“姐姐?生得好一张甜嘴。”折子渝横剑当胸,睨她一眼,唇边露出一抹挪揄的冷笑,吴娃儿脸上不由一热。
唐焰焰缓缓运剑,一步步向前走去,沉声道:“本姑娘知道你幼从名师,习就一身武艺,可是本姑娘的师承,未必就弱于你,而且幼时我还曾受姑父程世雄的授业恩师步红尘步步老前辈亲自指点过剑术,只是从不曾真正下过苦功而已,自从上次在小樊楼被你挑衅,我就想有朝一日堂堂正正地击败你,在府中修习武艺、苦练不辍,如今……终于派上了用场。”
折子渝听她提起步红尘,不由为之肃然,那可是独步天下的剑术大宗师,听唐焰焰口气,她也不敢大意,忙也提气凝神,冷冷说道:“大话少说,动手吧!”
“看剑!”
剑光飒然如电,折子渝立即挥剑迎上,吴娃儿紧张地攥紧了双拳,一双妙目须臾不敢离开二人身上。
“这就是步红尘指点的剑术?这就是你苦练不辍的剑艺?”折子渝睨着被她剑柄捣中麻筋无力地软倒在地的唐焰焰冷笑道。
唐焰焰气得两颊绯红,怒视着她一言不发。吴娃儿目瞪口呆,想要逃跑都来不及了,她哪晓得唐焰焰大话说出,可是在折子渝剑下竟然只走了十来个回合,瞧这模样,折子渝还是剑下留情的,要不然……
折子渝忽一挥剑,只听“嗤”地一声,帷幄便被削下长长一条,折子渝收剑,三下五除二便给唐焰焰来了个五花大绑,然后直起腰来向吴娃儿盈盈一瞟,吴娃儿双膝一软,立即矮了半截。
“现在才跪,不嫌迟了么?”折子渝含威不露,冷冷笑道。
“折子小姐,娃儿身世孤苦,曾蒙折家大恩,娃儿誓报此恩,亦曾为折家做足了三件大事,就是此番开封断粮,思及折家恩情,娃儿也始终不曾向官人说出所知真相,自问并无对不起大小姐的地方。
现如今娃儿已然洗尽铅华,从良许人,既为杨家妇,从此便是杨家的人,关心自己官人,并无不妥之处,娃儿下跪,一不是怯于大小姐的宝剑锋利为自己乞命,二不是愧对恩主无地自容,娃娃只是想求大小姐放过唐姑娘、放过我家官人。”
唐焰焰听了这番话也不觉动容,一双眼睛不禁看向吴娃儿。吴娃儿道:“大小姐是巾帼英雄,行的是许多男儿都要自愧不如的谋国之举,若抛开个人喜恶恩怨,其实娃儿是十分钦佩的。唐姑娘纵然冒犯了小姐,却也不当致死,我家官人如今虽为朝廷做事,但大宋兴亡却不是系于他的身上,朝廷为解开封断粮之厄,已然诏行天下八方筹粮,大小姐杀我官人一人,于事无补,大小姐女中丈夫,何必行此无益之举?娃儿求大小姐了。”
折子渝冷冷看她一眼,走到桌前坐下,她从城外一路追到城内,赶到这里又是连番打斗,如今天气仍然酷热,久不饮水十分口渴,眼见二人提心吊胆都为杨浩担心,心中不无快意,一时倒不忙走,便从茶盘上取过一个杯来,轻轻一翻放到面前。
她刚刚伸手去拿茶壶,吴娃儿已乖巧地赶过来,抢过茶壶为她斟了一杯,折子渝盈盈向她一瞟,轻叹道:“你也坐吧,曾经的闺中腻友,我实在不希望看到你畏我如敌的模样。”
“是是”,吴娃儿看了眼被绑住的唐焰焰,在折子渝旁边轻轻坐了下来。折子渝为她也斟了杯茶,幽幽一叹道:“你我敌友,因他而起……”她看了眼正向她怒目而视的唐焰焰,心道:“我与她素无仇恨,何尝不是也因为了他?这个冤家,简直就是生来跟我折子渝做对的。”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