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谁若把我主当敌人,我主则必是他最称职的敌人!”鄂巴多重复了一句,丝地吸了口冷气,颔首道:“好,好气掀,我主……,请问柳功曹,这代贵国朝廷拟写国书的是什么人?”
柳林西没好气地道:“他么……,乃是我鸿胪寺左卿杨浩。”
鄂巴多蹙眉道:“左卿,那就是还有一位右卿了,贵国鸿胪少卿不是高翔高大人么,什么时候设立了两位少卿?”
柳林西木然道:“昨天。”
“昨天?”鄂巴多惊讶道:“昨天?未知这位杨左使是个什么来头儿?”
柳林西把嘴一撇,将杨浩来历向他简单说明,然后将国书奉上,不阴不阳地道:“鄂巴多使者……”
鄂巴多一把抢过去,冷笑道:“我记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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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噢~~噢噢噢噢……”
随着呼喝声,马蹄急如骤雨,一群骁勇的骑士呼啸而过,迅速与其他几路合拢过来的骑士组成了一个严密的包围圈,这个圈子很大,惊慌失措的野兽被驱赶到这个圈子里,越来越往中间密集,哪怕是天敌之间,在人类这个共同的大敌面前,现在也要并肩作战、负隅顽抗了。
“传令,西路让开!”
包围圈越来越小,无处可逃的一群群野兽凶性大发,试图主动反攻了,居高临下看着狩猎场面的一个俏丽女子端坐马上,娇声发出命令。
大旗挥动,四面合围的骑士们将这个女子所在的山坡方向让了开来,无数的大小野兽仿佛找到了渲泄口的洪水,向这个方向亡命奔来,那女子一提马缰,娇斥一声便向山坡下猛扑过去,同时反手自背后箭壶中取箭。
在她身后,是一群人如虎、马如龙的女兵,俱都是身披银白色战袍,个个明眸皓齿、花容月貌的大姑娘,却是身手矫健、杀气腾腾,冲在最前面的那个女子,身穿银白色一袭战袍,头上是一顶白狼头皮制成的帽子,狼头双耳高高竖起,眼窝里不知镶了什么,乌黑发亮,看起来栩栩如生。
但是这位姑娘却是生得水一样柔媚,肌肤嫩得能滴出水来,以此花容相衬,头顶雪白的狼头帽子也像一只小狗狗般可爱了。可这女子姿容虽然妩媚,但她策马而驰,张弓搭箭的英姿,却于妩媚中透出三分飒爽,丝毫不逊于那些狩猎的男性武士。
箭如骤雨,许多凶狠地扑来的野兽被钉死在地上,随即整个冲锋向前的马队迅速向右划着弧形飞驰,避开了与野兽们的正面冲突,同时不断发箭阻杀。那些野兽对百十匹骏马组马的马阵同样怀有惧意,趁隙向左侧奔驰。
然而另一标人马却从坡后突然冒了出来,为首者也是一员女将,身披火红色战袍,胸前有一方明闪闪的护心宝镜,兜鍪及护项上饰着纯白色的银狐毛,头顶银盔上一束长长的雉羽飘扬。在她身后,是一支俱着火红战袍的女兵队伍。
她们就象是前一波巨浪尚未平息时再度涌起的又一个浪头,向那群野兽迎面冲去,与此同时,那个银白战袍的女子已兜马回转,如同一把凿子,把兽群一截为二,远处,那支合围队伍已经向她们驰来,再度形成合围之势,如此反复绞杀,兽群渐战渐稀,已全无抵抗之力,两队女将纵骑退出狩猎场,合围上来的骑士擎出了雪亮的钢刀,开始了刈草般的最后一战……
那名银白战袍的女将掀下了头上的狼头帽子,额头汗津津的,几绺秀发贴在白皙的额头,脸上露出一副与她方才的英武不相称的羞涩笑容:“娘娘……”
那个全副披挂的红衣美少女策马到了她的身边,赞许道:“不错,冬儿果然天姿聪颖,头一次指挥狩猎,没有让朕失望。”
这银白战袍,胯下马,肋下刀,手中提弓,背后荷箭的美貌女子竟是罗冬儿,听了萧绰的赞扬,罗冬儿道:“可不及娘娘神勇,方才冬儿心中忐忑的很,生怕指挥失当,放走了野兽,会让姐妹们笑话呢。”
萧后爽快地大笑:“你是朕的尚宫,谁敢笑你?来,野物让他们去打扫吧,咱们走。”
二女并辔而行,萧绰道:“你们汉人兵法中有一句话,叫做围师必缺。我们契丹人未曾读过你们汉人兵书前,就知道这个道理。受伤被围的野兽是最可怕的,适时开一道口子让它们产生逃跑的希望,在包围之外,布下真正的陷阱,能够在狩猎它们的时候,最好地减少自己的伤亡。寓兵法于猎,于狩猎中悟兵法,我们草原人的战术战法就是此中悟来的。”
“嗯,娘娘的教诲,冬儿记下了。”冬儿俯头顺了顺头发,锦袍中露出半截粉颈,颈子线条柔润,纤细秀美,微带透明的肌肤和柔美流畅的曲线,一头青丝随意地垂在颈侧,此刻的她柔婉尽显,虽是一身戎装,却已看不出一点征战沙场的味道。
萧绰微笑着看了她一眼,提缰漫声道:“我们草原中人从狩猎中习兵法,从猎物那里学习兵法,战争就是狩猎,只不过它狩猎的是人,不是野兽罢了。我们学的最多的是狼的战术。狼群围攻猎物时,会很认真的观察猎物,耐心等候最好的出动机会,一旦进行攻击,它们大多采用合围之法,以确保目标不会逃走。进攻时,头狼一定会仔细观察目标的反应,在最需要它的时候,身先士卒,发起全面攻击,同时,所有的狼,对头狼的命令,会坚定不移地执行,不打丝毫折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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