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下答应一声,放开手脚,厮杀呐喊着直扑王宫方向,迎面,一队官兵一手枪、一手盾,已然列阵相迎,又是一番厮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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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廷的反应不可谓不快,宫卫军掌握在丁承宗的手中,早已紧闭内城宫门,城头上甲士林立,箭矢如雨,拼命压制着汇聚到广场上的越来越多的拓拔族人,而城卫军分别由杨延浦、拓拔昊风、李继谈、木星四位将领掌握,城中生变,他们立即挥师往援,此时城中已到处火起,原本逃往兴州避难的无数百姓惊惶失措地四处流窜,一时乱匪与百姓难辨,大大迟滞了四路兵马回援的时间。
宫门前,拓拔武、拓拔青云等各路兵马汇合了。
“种放抓到没有?”
“没有,这老小子不在府中,据说与丁承宗喝酒去了。”
“哼哼,我早知道他们沆瀣一气,狼狈为奸。一样的,抓到丁承宗,也就抓到了种放。”
“林朋羽抓到了没有?”
“没有,抓了个家人逼供,说这老家伙去城西刘寡妇家过夜了,我已派了人去。”
“嘿,这老王八蛋,人老心不老,老子成全他,让他做个风流鬼,范思棋呢?这可是咱们西夏国的财神爷,把他控制住了吧?”
负责突袭范尚书府邸的一个头人气喘吁吁地挤进来:“没抓到他,也不知道这小子到哪儿风流去了。”
“没关系,抓到他的家人了吧?姓范的就一个宝贝儿子,控制了小的,不怕老的翻上天去。”
“也没抓到,据说他的老婆孩子回娘家了。”
“回娘……回你妈个头!”
拓拔武急了,也顾不得对方也是一族头人的身份,破口大骂道:“那个混蛋本是汉国人,娘家距此山高路远,如今又是宋国治下,眼看着就要数九寒冬,这个时候他的老婆孩子回娘家?你个不长心眼的东西……”
“不好!”
还没骂完,拓拔武忽然脸色大变:“怎么那么巧?一个个全都不在家,正主儿没有抓到,他们的家人可有抓到的么?”
拓拔武瞪眼望去,各路头人面面相觑,没有一个回答,拓拔的心顿时沉到了沉沉的谷底。
“轰!”
一朵火莲腾空绽放,紧跟着四面八方亮起无数火把,及时赶到的城卫军三面合围,长枪大戟,短刀巨盾,一层层铜墙铁壁,气壮如山!
而他们身后,就是高大巍峨的宫墙,宫墙上行兵道上,密密麻麻站满了宫卫将士,一个个俱都手执弓弩,严阵以待。
众头人相顾失色,忽地午门上灯光大作,两旁旗幡招展,城楼中缓缓出现一人,身穿圆领白袍,头扎青色诸葛巾,端坐在一辆木轮方椅车上,手中……手中居然轻摇一把羽扇,正是丁承宗。
大冷天的,羽扇纶巾,充诸葛亮吗?一见丁承宗这副模样,拓拔武鼻子都快气歪了。
诸葛亮在夷蛮胡狄之族威名赫赫,其形象深入民心,拓拔武自然也是知道的。
“拓拔青云、拔拓武……,竟有这么多位头人深更半夜来到午门?本官迎接来迟,恕罪,恕罪。”
城楼上,丁承宗哈哈一笑,大声道:“只是不知,诸位明火执仗,夜聚宫门,意欲何为啊?”
“如此情形,事机必已早早败露,莫非我们当中有内奸?”
拓拔武看了眼自己身后,强捺心中疑虑,仰起头来,戟指喝道:“丁承宗,不要惺惺作态,你以为早早得了消息便胜券在握吗?我们各部人马汇合起来,兵力不下于宫卫、城卫之总和,拼个你死我活,胜败殊未可料。”
拓拔武振臂高呼道:“大王,是我拓拔氏之大王,丁承宗挟持大王,排挤我族,心怀不轨,我等要清君侧,复王权,肃宫廷,杀奸佞。各族头人们,为了大业江山,杀啊!”
拓拔武一声令下,无数箭矢顿时腾空飞起,直扑午门城楼,丁承宗一声轻笑,轮车攸然滑向后去,两面巨盾在面前一合,就像两扇门板,“笃笃笃”一阵响,门板顿时变了刺猥。
随即,城楼上灯光一暗,火把全熄,完全陷入寂静之中,紧接着,几个乌沉沉的东西自夜空中抛了出来,眼下虽是夜晚,天空毕竟稍有清明,所以颜色比天色更深的东西,隐约还可看见。
“那是什么东西?快快闪开!”
拓拔氏族人还道内城中安放了抛石机,这东西用来破坏城池容易,用来杀人作用实在不大,众人纷纷闪开,就见七八个乌沉沉的东西轰然落地,顿时成了碎片,拓拔青云不由一奇,劈手自部下手中夺过一枝火把,靠近了去看。
一低头,只见地上有一种黑油油的液体正随处蔓延,他抬了抬皮鞭,只觉特觉粘脚,于是又凑近了去看,鼻子嗅到一股味道,不由大惊道:“这是猛火油!”
一语未了,城头上星星点点,好似灯火璀璨,数百枝火箭漫天洒下,轰地一下引燃了猛火油,拓拔青云首正站在猛火油中,顿时烧成了个火人,拓拔青云一声惨叫,烈火扑面,烘得双眼难开,只能闭着眼睛往外跑,脚下火油粘湿,这一跑皮靴一滑,整个人仰面朝天倒了下去,整个人顿时与大火一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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