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昊风贤侄,反了他吧!现在,继谈、天轮都已经站过来了,咱们的兵力已经超过了杨浩的城卫、宫卫,你还要执迷不悟,为了一个外人出生入死吗?站过来,凭咱们的武力,整个兴州城,已无人能抵抗咱们了。”
李天轮、李继谈的哗变,再加上这些人的喊叫,使得拓拔昊风的队伍里一阵骚动,许多人都把目光投向他们的少族长,而木星和杨延浦已开始收缩部队,准备应付一场硬仗了。”
拓拔昊风往杨浩那里望了一眼,一咬牙,大声道:“别听李继谈、李天轮他们胡说八道,我拓拔氏自失中原,流落河西历四百年,整日价除了内战就是与其他部族不停地打仗,到了大王手中,这河西才算一统,你们的父母妻儿才能过上太太平平的好日子,现在还要再掀战火?我拓拔昊风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既已向白石大神宣誓效忠于大王,这一生一世就是大王的人,儿郎们,握紧你们的刀枪,铲除这些乱臣贼子。”
杨延浦抓住时机,马上把长枪一举,大叫道:“将士们,奋勇杀贼!”
木星则率人向杨浩身边急赶:“大王,且请回宫,紧闭宫门!”
李天轮冷笑道:“来不及了!”
方才与拓拔氏诸部混战的时候,李天轮、李继谈都有意保存着实力,看着打的热热闹闹,主要压力却由杨延浦和木星承担了,他们两队人马,有意地靠近了宫门两侧,现在大战一起,两部人马立即截向杨浩的仪仗,要把他们统统留在宫外。
木星、杨延浦、拓拔昊风催马向前,那些本要弃械投降的拓拔武士重又捡起了刀枪与他们厮杀在一处,李继谈一马当先直扑杨浩,李天轮则兵分两处,一路去抄杨浩的后路,一边返身抵敌杨延浦的人马,双方立即混战起来。
城头上,丁承宗高呼道:“速速掩护大王回宫城,快,快快!”
杨浩仪仗急退,李继谈紧追不舍,宫门处侍卫一俟杨浩退入,急急就欲掩上宫门,可那宫门沉重,数吨重的大门推动起来并不快,被李继谈率人一通厮杀,冲进了宫门。
追兵一涌而入,和迎面扑来的宫卫军混战在一起,马燚紧紧护在杨浩面前,前面不远,就是大盾长矛掩护下的李继谈,李继谈神采飞扬,再也不是平时在杨浩面前拘谨少言的那副老实模样。只不过他知道杨浩身边那少女一身武功十分了得,杨浩自己也剑术非凡,仍是提着十分的小心,不敢靠他太近。
“李继谈,你以为,凭着你这些阴谋诡计,就能成功么?”
“为什么不能?”
李继谈大笑:“拓拔武、拓拔青云那些人的异动根本就瞒不过的你的耳目,可笑这些妄自尊大的蠢货还以为能轻轻巧巧地兵谏成功。我正好利用他们来吸引你的注意,更利用他们来消耗你的兵力,现在你大势已去,还能如何?”
眼下冲进王宫的都是李继谈的人,所以他说话肆无忌惮。
杨浩道:“李继筠借兵入萧关,想来是你的同谋了?就算你成功了,坐天下的也是他,你有什么好处?”
李继谈神色一正,肃然道:“说起来,我一开始确实没有反你的意思,在李继筠手下和在你手下并没有甚么区别,可是……当你想要把我们的部落,都直接纳入你的麾下时,我就不得不反了。”
他的神色有些狰狞起来:“杨浩,是你逼我反你的。”
“这么说,你起意造反,也不过就是拓拔韩蝉两兄弟被杀前后,短短时间,你能策划这样巧妙的手段,李继谈,我以前真是小瞧了你。”
“呵呵呵,若是没有些手段,怎能得我叔父信任,当初在无定河畔派去督战张崇巍的人马?不过话又说回来了,在你想杀拓拔韩蝉,吞没他的部落之前,就已经有人跟我堂弟继筠联系,想要联手对付你了,我只不过是适逢其会罢了。”
“那人是谁?”
“告诉你也不打紧,那人是李天远,李之意李老爷子的亲侄儿,原静州防御使,嘿!你靠我拓拔氏发家,却对我拓拔氏始终怀有戒心,不肯重用,就算你不杀拓拔韩蝉,不吞没他的部落,这一天早晚还是要来的。”
杨浩轻笑:“听你这么一说,我倒不必内疚了,李继谈,不管我对他们如何,对你我总是不错的,你既决心反我,就不怕事败之后,被我诛戮九族?”
“你没有机会了。”李继谈也笑:“你的宫城都已被我攻破,只要你的人头到手,就算木星、杨延浦仍然要战,他们手下的兵还肯战么?张浦屡立大功,却屡屡受你打压,早已心怀不满,张崇巍等人手握重兵,虽说他未参予我的计划,可是你活着,他肯听你号令,你死了,他肯为一个死人拼命么?阿古丽在甘州反了,切断了对你最忠心的木恩木魁东返的路线;你放逐折御勋,折家旧部对你恐怕也是怨憎多于感恩;只剩下一个杨家,在你身死的情形下,他们还能如何?”
“你蓄意利用那些族人,就不怕他们事后找你算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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