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荣姜分给了贺琪三万人,由他领着从西城门绕出城去。
而到了夜间时分,荣姜也果然按约定所说,派出了一队由二十人组成的小队,要他们夜袭靖州军,放火烧粮而去。
半个时辰后的靖州军帅帐内,为首的斥候被反手绑着压跪在地上。
他身旁站着的是个虬髯大汉,身高七尺,黑脸大圆眼,却正是原靖州军的副都指挥使何翰骏。
何翰骏瞪了地上跪的斥候一眼,一拱手中气十足的开口道:“王爷,这伙人鬼鬼祟祟来烧粮,已经全被拿下了。”说着不屑的朝斥候呸了一声,“偷鸡摸狗的把戏。”
曹谦岳原本正低头看地图,突然抬起头来往座下扫过去,嗬了一声:“广宁府的副都指挥使,来夜袭我的大营,大材小用了吧?”
杨吉脸上闪过一抹尴尬,心说你当我爱干这事儿呢?却没开口。
何翰骏站在他背后,见他犟的很,抬脚踢上去。
杨吉立时歪了下身子倒在地上。
曹谦岳这才起身步下来,半蹲在杨吉面前:“你要死,还是要活呀?”他一手撑着下巴,手肘搁在膝头,盯着杨吉道,“早就劝邹聿瑛开城自降,这回好了,叫个黄毛丫头来指挥你们,”他嗳了一声挑眉问,“你们服气她吗?”
杨吉脸色黑了黑,还是不说话。
曹谦岳就蹲着跟他对峙了半天,片刻后唉的叹了声气,站起身来拍拍手,对何翰骏道:“拉出去砍了,把他尸体给荣姜送回去。”
何翰骏一声得令就要上来拉杨吉出去,杨吉却猛地挣了一下:“王爷,我有话说!”
“你还是想活的嘛,”曹谦岳讥笑一声,重坐回位置上,待坐下后就收了笑,换了副冷峻神色,“想活命就说你该说的,你知道我想听什么。”
杨吉从何翰骏手里挣扎出来,眼睑微垂,嗯了一声:“今日一早,大将军命贺将军领三万人出西城门,约定于明后两日发起进攻,由贺将军包抄左翼,将您一举生擒。”
曹谦岳嚯了一声:“好大的口气。”他手在案上敲了敲,“我没算错的话,城内兵力应该不过十二万人吧?”
见杨吉点了点头,曹谦岳冷笑一回,倒是没再问话,良久后吩咐何翰骏:“把他带下去,他们身上带来的兵器一类全部收缴了,放回城去吧。”
何翰骏一怔:“放回去?”
曹谦岳一点头,冷了冷眸色,他就没敢再多问,提了杨吉出去。
不多时何翰骏就跟着靖州都指挥使吴中杰进了帅帐内,曹谦岳几不可见的皱了眉,摆手叫他们坐。
吴中杰待坐下后,才开口道:“大哥怎么把人放回去了?”
“放回去,才合荣姜的意。”他轻描淡写一句,扭头看时果见他二人不解,于是叹了一声,“要偷袭我们的营地,犯不着派杨吉来。荣姜这是跟我玩儿心眼,她故意把贺琪带了三万人出城的消息放来给我听呢,且看着吧,明天她一定该动了。”
吴中杰略拧眉,追问了句:“要照这么说,她是打算殊死一搏?”他手在下巴上抚了抚,“要动,就势必会将城门大开,城中只留九万余人......跟我们硬拼?”
“不尽然,”曹谦岳一摇头,“不是还有贺琪吗?如果他脚程快,完全可以包抄我们左翼部队,荣姜的九万人又不是撑不下来。”他笑着夸赞了一句,“她有点意思。”
吴中杰刚想再问如何部署,曹谦岳已经叩了下桌案开口道:“明日她敢把城门大开,就排鱼鳞阵,一来中路集中攻城门,二来左右两侧可攻可守,不必怕贺琪带人包抄,”吴中杰刚想点头,就听到了后话,“我要亲自压阵中,好好看看,她有没有这个本事跟我打一场硬仗。”
“不行!”他话音刚落,吴中杰反对之声已起,“大哥是主帅,不能压阵中!中路势必打的最狠,刀枪无眼,大哥要是受了伤,军内指挥怎么办?我不同意!”
“我不是在跟你商量,这是军令。”曹谦岳态度坚硬的很,板着脸丢一句,跟着道,“她敢让杨吉来放消息给我,大约是有后招部署等着我呢,贺琪的那支奇兵,包抄之余还不知道想做些什么,我还不如随军中路,”说着一抬手,“你不用再多说,传令下去,明天准备攻城,告诉三路将领,明天鱼鳞阵后随时准备变换阵型吧,如果贺琪来攻左翼,一旦左路被撕开缺口,就立刻改变阵型,先打贺琪,再破城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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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靖州军拔营而动,到了正午时分,荣姜果然将城门打开,登城楼观探敌情。
曹谦岳高头大马立于城门下时,荣姜脸上稳操胜券的笑明显僵住了。
“荣姜,你好有胆识,敢凭九万人,来跟我硬碰硬。”曹谦岳手中银枪往得胜勾一挂,反手取弓握箭,一抬臂,对准了城楼荣姜处放箭射去。
荣姜一侧身躲过去,冷眼看着那支羽箭落地,怒火陡然升起,可到底两军阵前不敢懈怠,她一时有些慌张,忙下城楼,令左右将城门吊起,城门外的两万人马严阵以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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