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太后也张了张口,顺着他的手看过去,心里不落忍,站着没动,问了句:“就这样了?一点余地,都没有了是吗?”
赵倧苦笑一声:“他已知我要反,我留余地,就是一死。”
“我自然会……”韩太后紧跟着接上去一句。
可她话没说完,赵倧已经开口打断了:“您护不住我,去江北时您护不住,回云州时您护不住,现在,更不可能。没有人能保我一命,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已经是成王败寇的境地了。”他一顿,跟着道,“这是一条不能回头的路,我迈出了第一步,就只能走下去了。皇嫂移驾吧,倧送您出去。“
韩太后所有的后话都咽回去了,她深看了赵倧一眼,他所说的道理她心里全明白,也清楚赵倧此时提起江北和云州两桩事,是寒了心的——她不可信,因为这是她儿子的江山帝业。
而赵珩呢?那是她亲生的,什么样的脾性她又怎会不知?就算赵倧此时肯收手又如何?这叔侄二人,必有一死,才能了结的。
她没再开口,站起身来,重整仪容,脚下没动,先伸手握了那串珠子,在手里紧了紧才向门口去,手微抬放在了门上,未拉开时,侧首看一旁的赵倧:“泽深,咱们再见,大约,就是你死我亡的境地了,我养你一场,你敬我二十年,有什么恩,什么怨,只当清算了了。从今日,你要反我儿子,踏出了这道门,在我这儿就只有英王倧,再没有赵泽深!”她说完,手上使了劲儿,屋门大开,外头阳光正好,洒进来,在老太后身后打出一片阴影。
赵倧喉头滚了滚,手握了拳一紧,终是咬着牙,跪下去:“恭送太后!”(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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