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矛落在他身旁的空地上,他松了口气,但不过几秒,希兰度就已经冲到了他面前,猛力挥出一拳。
“啊!”他惨叫一声,捂着自己的脸往后退了两步,被打中的地方火辣辣的疼。
“是谁?”流氓中的头领寻声过来,他脸上带着刀疤,神情凶狠,看见希兰度独身一人走来,发出不屑的冷哼,“别多管闲事啊……”
“别打了,有人来了。”地痞们吆喝着,拿起棍子,三三两两靠近,面色不善地看着希兰度。
“就你一个人,想干什么?”其中一个最为高大的壮汉,大踏步走向希兰度,他长得膀大腰圆,面容粗犷,肌肉宽阔,为其他人所尊敬。
“让你们后悔。”希兰度昂着头,面色平静。
壮汉低头打量了下希兰度。
“你输定了。”他一脚踩在圣山之矛上,“敢把武器丢掉,真是自寻死路。”
“打死他,达本尼!”旁边挨揍的男人愤恨地说,同时心里也对希兰度感到一丝同情。
达本尼是整个大河渡口地下势力的真正头目,任何紫袍祭司看不到的地方,都由达本尼统治。而在大河渡口,藏污纳垢之地要比光明照耀的地方多得多。
何况达本尼身形高大,体格健硕,而希兰度与之相比,体态上就小了一圈。
看到对方踩住圣山之矛,希兰度皱起眉头。
“这东西对你很重要——”达本尼刚想出言嘲讽来让希兰度失去耐心,希兰度就已经按捺不住自己的脾气了。
他一个箭步冲上去,右拳集中力量,一拳朝达本尼胸膛砸去。
“就这?——”达本尼忍不住嘲笑,这一拳根本没有技巧。
他立即伸手抓住希兰度的拳头。
只听得骨头碎裂的声音响起,在这群人惊恐的注视下,达本尼竟然连连后退了好几步,一脚在湿泥上踩滑,重重倒了下去,捂着自己的手惨叫不已。
“快跑!”他们意识到事情不妙,赶紧四散逃亡。
半人马的蹄声响起,从沙滩一侧奔过来,显现出它们一族精练的掠夺技巧,弯腰伸手,便将一个混混搂进怀里。
“哇哇——”被半人马用力地抓住,看起来并不是什么有趣的滋味。
“下去吧!”卡修斯叫嚷一声,便将一个无赖用力投入江中,他的身影在故乡大河里随波起伏。其他人看到这一幕,面如土色。
希兰度甩了甩拳头,从地上捡起圣山之锋。
借着卡修斯游戏般地追逐那些地痞、把他们往水里丢的时候。希兰度赶紧把吉列尔扶起来,他已经被打得晕眩过去,如此瘦弱的身体,却遭到如此严酷的对待。
“你会好起来的。”他喃喃道。
时间像水一样流过。
第二天。
吉列尔躺在摇晃不止的马车上,身上缠满了亚麻布和浸湿草药,在热气蒸腾下散发出古怪的气味。
当他苏醒的时候,只觉得浑身又痒又痛,被打伤的地方麻酥酥的。他大声地呻吟,在毛糙的毯子上翻身,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盯着自己的手臂发呆,就想这样一直躺下去而已。
直到他注意到希兰度坐在车厢的一角。
“是您?”吉列尔抬起头,脸上露出高兴的神色,“您回来了。”
“是啊,我来了。”希兰度微笑。
“那些人,那些人呢?”吉列尔吃力地爬起来。
希兰度回想起那些被踢到水里的无赖,每当他们哀求着想要上岸,就又被希兰度赶回水中,就这样让他们在冰冷的江水里泡了大半夜。
刺骨潮水反复拍打在他们脸上,冻得他们浑身发抖。直到这些人全都抽筋不止、四肢发软,流泪告饶,反复赌咒发誓不再欺凌无辜,希兰度方才让他们上岸。
流氓们惶恐不安,心惊胆裂,运动失调以至只能在地上爬行,在月下狼狈地滚回大河渡口,湿毛狗沿途追随,撕下他们的衣服,迫使他们露着身体穿过市镇街道。那晚发生的事情注定会成为他们生命中反复侵袭的梦魇。
“他们得到了应有的惩罚。”希兰度宽慰,“你安全了,以后也是。”
吉列尔露出短暂的心满意足,随后表情又恢复木讷和沉默。
“你经常挨那样的痛打吗?”希兰度注意到他恢复得很快。
吉列尔用沉默来回应。
“反击比你想象中的要简单。”希兰度对他说,“如果有机会,试一试。”
吉列尔若有所思。
“我不像您那样厉害。”他老老实实。
“你只是还没有那样的机会表现自己。”
“我们这是在哪?”
“离瑞安尼亚只有不到半小时路程了。”希兰度说出这话的时候,自己也是心潮澎湃。
瑞安尼亚!瑞安尼亚!经过了这么久的长途跋涉,终于,他要进入这座举世闻名的城市了。
这个名字的原意是“瑞安人的土地”。
希兰度揭开马车的帘布,在这里已经能遥遥望到着名的瑞安山,阳光洒在山峦上起伏分布的宅院、花园和神殿上,映出缕缕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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