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座圣所中有一间巨大的宝库,装满财富。
“就是这些东西吗?”两个黑袍圣卫点着宝库里分门别类摆放着的诸多秘藏。从各个被征服地区搜掠来的宝物装在铜或者木制的箱子里,搭放在货品架子上。
“你还要再确认一遍?”一个圣卫走到宝物大厅的尽头,在大理石基座上供奉着一个长匣,“这是那把剑。确认吗?”
另一个圣卫手里拿着一张清单,逐一核对:“那把从巨人那里缴获的剑?”
“对,话说起来。为什么明明是巨人打造的剑,却不像巨人那样高大呢?”圣卫抱怨着,“喂,哈维尔,你有什么想法?”
“我的想法是早点弄完吧。”哈维尔走到一座货架旁边,上面堆着四个大箱子,“这些是什么?”
“米海尔王公的四大箱黄金,一百二十二年前入库。”另一个圣卫看了眼便判断出来,“如果我们不用这些金子,那我们从米海尔那里拿来有什么用?”
“太多的黄金会让它自身贬值。”哈维尔走过货架,手指抚摸着另一个透明的琉璃柜,“所以我们要看好黄金,把它们藏得严严实实,让人们相信它并不多。”
另个一个圣卫若有所思。
“所以它只是假装稀有。”
“但它很有用,人们为了金子而争夺,并且这种争夺还会无休无止地继续下去……这样他们就不会分心关注别的事情了。”哈维尔打开匣子,“这里有三十六对玉镯,是什么时候入库的?”
“五十六年前,从佩龙王国进贡过来的。”另一个圣卫对着清单看了看,“这里有个记号,本来是三十七对的,十四年前有人拿走了其中一对。”
“无记名,和我们无关。”哈维尔把匣子合上。
他们陆陆续续核对完大半座宝库,确保内里的物品没有遗失,并且摆放恰当,每件东西都放在它正当的位置。在圣月期间,这样的工作轮班交替了许多次,这种工作不能交给奴隶们来做,风险太大。而圣卫不一样,他们是军队中的百战精英,历经反复遴选和考验才被准许调入圣所中执行守护,对他们来说,这是极大的荣幸。
“还有这边。”哈维尔停在一个青铜箱子旁边,“这是新的吧。”
“对,克莱蒙特冠军亲自送过来的一些东西。一双靴子,一个护符,一条冠带,一把质地上乘的精绝长矛……然后十月三号的时候又有人送来了一根被腐化的捕蛇绳,暂时放在这里,准备在圣月之后,抽调龙祭司出来销毁。”另一个圣卫看着清单上的符号和记录。
“被腐化的捕蛇绳……谁送来的……”哈维尔皱紧眉头,他打开箱子,看见一根墨绿色的绳索蒙尘放在箱子一角。
“商人……伊内斯塔……”另一个圣卫对着清单念到,“他可是最近有名的人啊。”
“但是他也爱惜自己的头。”哈维尔将箱子关上。
外面淅淅沥沥下起雨来,雨点拍打着屋顶瓦片,啪嗒声响不断。两个圣卫听到雨声接连,交换了个无奈的眼神。
“好久没下雨了。”哈维尔咂咂嘴。
“希望它早点停……‘复活之日’下雨可不是什么好兆头。”
“这确实和以前的复活之日不太一样……”
他们见过三重塔之前遭到的奇怪攻击,整座塔毫无征兆地倾斜,强风吹裂了屋顶,把它刮得无影无踪。祭司们对此讳莫如深,严禁任何人谈论此事。已经有几个圣卫因为私下谈论这场不大不小的灾难而遭到革职,这种处罚对圣卫们来说比死亡更加残忍。只有他们自己知道,为了得到这样的工作,他们需要度过多少重考验。
雨声中间杂着阵阵虫鸣,秋天已至,这是它们最后的狂欢。这难道不就像是龙之国的敌人吗?在秋天之后,它们也将悉数死去。
风忽然吹开门,恍惚间似乎有什么东西进来。
“喂,什么东西!”哈维尔走上前去,同时给伙伴使了个眼色。
待到哈维尔走到门边时,才发觉什么都没有,他古怪地把门重新推回关好,同时用余光扫了一眼外面的雨水。
“看起来雨还要持续一晚。”他回过头,困惑地发现另一个圣卫忽然消失不见了。
“艾斯奎拉!艾斯奎拉!”哈维尔心中掠过无数阴影,强烈的不安感涌上心头,他赶紧走入宝库各处,沿着货架各处巡逻,四处寻找着另一个圣卫的踪迹。
扑通一声响,艾斯奎拉的身体从货架顶端滚落,摔倒在地上。
哈维尔瞪大眼睛,立马冲过去翻开同伴的身体,只见艾斯奎拉双目圆瞪,气息断绝,脖子上是被紧紧扼死的痕迹,整个人气息全无,已然绝命。
圣卫如临大敌,立马朝门外冲去,准备发出警报,通知整座圣所危机的来临。
就在他靠近门的一瞬间,一根长矛从背后投过来,迅猛穿过无数距离,深深洞穿哈维尔的胸膛。随后,长矛又奇异地往后退去,只在哈维尔胸口留下一个血窟窿。
圣卫眼前一暗,立马想要驱动体内暗藏的巨龙鲜血,他拼命用手肘支撑着地面,只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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