恺撒听得有点烦了,开始考虑要不要把沙漠之鹰拔出来了。
对于雪的身份他也很疑『惑』,但当时雪确实是冒着生命危险去救的阿巴斯,阿巴斯也是为了保护船员们才不惜暴『露』自己的底牌启用了“因陀罗”。可船员们并不领情,他们惶恐不安,如果不是执行部的武装力量占据绝对上风,他们可能会考虑把学院的人也都捆上重物丢到冰海里去。
恺撒没来由地想起庞贝曾经说过的话,那还是恺撒很小的时候,因为母亲尚未离世,所以他跟父亲的关系还算凑合。那年教皇巡游经过加图索家的领地——加图索家如此称呼那个位于托斯卡纳南部的地区,因为整个地区的经济都在加图索家的控制之中,区域内的行政长官就任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拜访庞贝,繁文缛节类似封建时代的领主拜见国王——整个地区都轰动了,不分上流社会和平民百姓,人们从四面八方驱车来到教皇将会经过的城市主干道,等着围观这位圣徒。教皇的礼车出现在道路尽头的时候,人群里爆发出震耳欲聋的欢呼,人们半跪甚至向他匍匐,有的人涕泪交零。
那时候庞贝带着恺撒在一座高塔的顶上俯瞰——他原本有资格开着车跟着教皇接受欢呼,但庞贝对梵蒂冈的使者遗憾地表示自己的车马力超强跑得超快,跟在教皇那辆慢如牛拉的礼车后面只怕不能发挥所长,转而邀请教皇坐在他的副驾驶座上接受欢呼,被梵蒂冈的使者委婉地谢绝了——庞贝说,儿子你看到了么?人类就是这么愚蠢又可悲的生物,他们已经站在食物链的顶端了但还是充满着奴『性』,对比他们强大的物种既恐惧又向往。如果神真的降临在这个世界上,人类的选择应该会是先试着杀死神,如果不成功的话就立刻跪下去『舔』神的脚丫子。
很罕见的,恺撒有种以自己是个人类为耻的感觉。
“嗨!船长!嗨!我的兄弟!如果要开枪,就请一枪打穿我的心脏!”轮机长扑上去,狠狠地拥抱雷巴尔科。
雷巴尔科没有开枪,他做不到。轮机长所带的人多半是普通海员,但轮机长却是雷巴尔科当年的同僚,是雷巴尔科劝说轮机长上了这条船,是那种可以互相托付孩子的关系。他不知道轮机长为什么忽然间『性』情大变,也许是弟弟的死亡刺激了这个无所畏惧的俄罗斯汉子,但那也还是他为数不多的好友。
轮机长大力地拍打着雷巴尔科的后背,同时向着背后的船员们使了个眼『色』。
他忽然发力,熊一般的双臂把雷巴尔科高举过顶。雷巴尔科的单兵作战能力在轮机长之上,可他明白过来的时候,已经被完全控制了。
轮机长身后的船员们抽出了藏在防寒服里的武器,从锋利的厨刀到从机器上拆下来的链条,宽松的防寒服甚至能藏住很大件的武器。他们从轮机长身边越过,扑向铁栅栏里的雪。而另一些海员抽出的则是真正的武器,ak47或者俄罗斯制的“旋风冲锋枪”,他们的目标是恺撒。
忽然间格局骤变,恺撒不得不举起双手,他的后腰『插』着两把沙漠之鹰,但瞄准他的人足有七个,都是那张名单上的人,曾是阿尔法特种部队的成员,恺撒并无把握在一瞬间击倒七名一流『射』手。他有些焦躁,期待着帕西或者芬格尔尽快赶到,得到消息的时候他第一时间冲出图书馆,没来得及把准确的位置告诉帕西和芬格尔。
锯条在铁链上刮擦,发出刺耳的声响。是这条铁链拴住了铁门,现在只剩它还在保护雪了。
雪似乎醒来也意识到危险了,拼命地挣扎,但没有用,她能用诅咒的吼声摧毁群蛇,却不能摆脱人类的束缚。
恺撒的焦躁『逼』近上限了,他准备放手一试了,他的骄傲不会允许他看着这个女孩被一条链条勒死。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沉雄的雷声由远而近,就像是一片雨云汹涌着来了,电光在通道中穿梭,像是无数的电蛇痛苦地扭动着。
所有人都战栗着回头,阿巴斯拖着脚步出现在远处,但他的威压是如此地恐怖,让人误以为是“雷帝”因陀罗本人从神话中走了出来。
甚至在面对海德拉的时候,阿巴斯的言灵也没有恐怖到这种程度,他不可能面对海德拉还留有余力,那是生死之战。
“阿巴斯,冷静!”恺撒大吼。
在场的人只有他知道“因陀罗”为何会被提升到这种程度,因为愤怒。龙类本就是容易暴怒的生灵,它们在暴怒中摧毁一切甚至自己,混血种也继承了这种特『性』。
一直以来保守克制的阿巴斯,罕见地被愤怒控制了,此时此刻那双蓝白『色』的眼睛看不到任何情绪波动,介乎神魔之间。
如果世界上真有神明,而他对人类愤怒,那会是比魔鬼更加恐怖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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