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心不由得惊叹出声:“哇!这样也行?”随即问道:“你能让我一下子长大吗?”
生机又被刺激得在空中乱窜,甚至幻化出小绿鸟的样子,伸出一边翅膀指着她说:“你想都别想!”
言心被它逗得哈哈大笑起来,她把鸡用手边的野草捆好,拎在手里,又把蛋小心放进背兜里,最后才把生机捧到脸边贴了贴,真心地夸赞道:“你真厉害!”
生机仿佛被施了定身咒,过了半晌才闷闷地说:“不许用脸贴我。”
它再次飞到言心肩头,为她指路,到了山脚才回到她的手腕里。
言心不由得一笑,居然还会害羞,真可爱。
下山时已经是傍晚了,她沿着熟悉的路往家走,沿途的烟囱上都冒起了炊烟,食物的香气勾得她肚子咕咕地叫,这时她才想起自己已经一天没吃东西了。
远远地,有个女人在挨家挨户地敲门,每每说上两句话就又在告别,看起来急慌慌的,是陈氏!
“娘——”言心大声喊了一声,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她知道陈氏是在找她,在向村里人打听她的消息,回家看到有人在等着自己,盼着自己,真好。
陈氏循声望来,急急跑到言心面前,她抓住言心的手,上下打量起来,确定言心没有受伤,才开始数落起来。
“心儿,你去哪里了?你看看现在都什么时辰了,我都找了你一下午了,生怕你出事儿。仙人保佑,幸好你平安回来了。你晌午也没有回来吃饭,饿不饿?走走,赶紧回家,我给你弄点吃的。”
陈氏一边说着一边拿过背兜,虽然觉得有点重,但也没细看,就直接背到了身上。
言心却只是一味傻笑,牵着陈氏的手,一晃一晃地往家走去,前方的灯火好像变得更加温暖了。她好喜欢陈氏。
一进门,老太太就坐在堂屋里骂了起来:“死丫头还知道回来,怎么没被山上的猛兽叼了去?”
言心也不说话,转身关了大门,让陈氏放下背兜,拎出了捆着的大肥鸡,又拿出几颗白生生的蛋,就这么放在了桌子上。
老太太眼睛都直了,张了张嘴硬是说不出话来。这可是稀罕东西呀,平日里大家自己吃饱都难,哪里有多余的粮食养鸡?想吃肉吃蛋都得拿很多东西或者贵重物件去换,谁舍得呀?
陈氏也被惊住了,嗑嗑巴巴地问:“心儿,这是你弄到的?你从哪里得来的?”
言心说出了早就编好的故事:“我本来是想去山上找找野菜,听到了奇怪的声音,追去一看就发现了这只鸡呀。就是为了追它,我差点迷了路,半天才转了出来。”
陈氏担忧地说:“这次是运气好,下次你可别一个人往山上跑了,今天真是担心死我了。”
老太太也马上转了口气,不再骂了,反而和气地说:“你娘说得对,下次别一个人上山了,等你爹回来了,你们再一起去。”
老太太看着眼前的鸡和蛋,觉得言心这次醒来后好像运气好了不少,这就是传说中的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呀。这份运气,得好好用起来。
言心对老太太唯利是图的个性已经了如指掌了,岂能不知道她在想什么。也好,以后生机帮衬家里,让家里境况发生改变,至少有个由头了。
于是她又拿出了乖顺的样子,听话地点了点头。
一家人又忙了起来,老太太去烧水烫鸡拔毛了,陈氏去给言心热野菜汤了,言心则来到了言枫的房中。
不出所料,言枫又在刻模子,而且非常地认真,根本没有察觉到她进来了。
言心走过去,直接上手,把左手放在了言枫腿上,还顺手捏了捏。
言枫一惊,刻刀一歪,差点划伤了手。随即他一把抓住言心的手扯开,眼睛瞪得圆圆的,眉头皱得紧紧的,气鼓鼓的样子像极了河豚。
言心“噗嗤”一声笑出了声来,言枫直接“哼”了一声把头扭开了。
“枫儿,弟弟,言枫!”言心一声比一声重,逼得言枫不得不转头。
“做什么?”言枫没好气的问。
“从明天开始由我来给你按摩,你自己也要多多捶打,知道了吗?”
“我不要你按什么摩,我就要娘帮我捶。”
“娘每天很多事情要做的,我比较闲。还有,你是我弟弟,咱俩都是爹娘的血脉,你不必害羞。”
“谁害羞了?”言枫又涨红了脸,“我是怕你不会捶,把我捶疼了。”
“捶疼了不就说明快好了嘛”,言心拍拍他的肩膀,带着一丝顽笑说,“我会越捶越好的,乖啊。”说完便转身走了。
言枫望着她那一蹦三跳的背影,喃喃地说:“这还是我那病弱的姐姐吗?身体好了真的性情也会变吗?”
接下来的十来日里,言心过得极为规律:早上起床为言枫按摩,然后外出寻找野菜,晌午归家,吃饭午休,下午就寻找合适的木材,晚上再给言枫按摩一次。
在生机的帮助下,家里的野菜没有短缺过,甚至还能三不五时地吃上一顿肉,小鸟兔子田鼠,总是能偶尔找到一些;言枫的腿也慢慢地有了变化,至少不那么细弱了,好像营养在慢慢地从上往下推动,肉看可见地和上半身协调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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