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皱了皱眉，没有理解她的意思，“不是你说，想要睡软些的床铺么？”
主屋里褥子——应该叫床垫。是萨珊商队带过来的。厢房里的床垫质量就没有那么好了，所以云长歆选在这边睡。
向芷遥不满的道，“我不是跟你说过么，你去哪里我去哪里。王爷您要是阅读理解0分，我再给您解释一遍。”
鲜艳的唇勾起魅惑的弧度，她闲肆的靠墙抱着手臂，眉眼弯弯的，“我是准备跟王爷您一起睡。”
与前一阵子截然相反的态度，云长歆险些以为自己听错了，走来向芷遥身边，修长的手指附在她额头上，狐疑的看她，“没吃错药啊，打的什么主意？”
向芷遥被云长歆一句话气得够呛，挥开他的手，“成成成，你自己睡吧，本姑娘还不稀罕你陪呢。”
之前她装作不解风情没少气过云长歆，现在这家伙是报复她来了？
转身才走出两步，便被一条有力的臂膀拦在了身前。猛力的一勾，接着轻而易举的将她抱起来，“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是你想收就能收回来的么？”
“你！”向芷遥绯红着脸色，气结道，“你要不要脸。”
绕过屏风，云长歆将向芷遥放下来，直接将她按在了衣橱上，灼亮的黑眸注视她，或者说，是向芷遥粉嫩诱人的唇瓣。
“不要。”低哑磁性的吐出两个字，狠狠吻了上去。
“唔。”向芷遥被云长歆突如其来的亲吻弄的不知所措，没想到自己主动缠着他，能让他反应这么强烈。
呼吸被打乱了节奏，微微的窒息感让向芷遥头脑晕晕乎乎的，手臂缠绕上男人的脖子，小舌头跟随着本能，笨拙的回应着男人。
从前向芷遥跟云长歆相处，一直像条死鱼。无论是从感情上，还是男女之间的亲密举动。而她今天突然开窍后，一反常态的热情主动，彻底撩拨了男人的火。
男人的身体紧绷了一瞬，继而搂在向芷遥腰间的手猛然收紧，像是要将她揉进血骨一般，愈加凶狠的攻城略地，全然控制了主动。
向芷遥闭着眸子，任由男人热烈的吻着她。身体早就失了力气，全靠云长歆抱着才勉强站稳。直到忽然间，身体猛地被推倒，背部触及柔软的床铺，才让向芷遥猛地清醒过来。
脑海中，某些记忆不合时宜的出现。让向芷遥整个人身体僵硬，被一种难言的恐惧笼罩上来。
云长歆的气息也早已紊乱了，呼吸声在静夜里清晰可闻，温热的喷洒在向芷遥颈间。只是中断了方才一瞬间，便立即再度衔住向芷遥已经红肿的唇瓣。
“云长歆，你，停一停。”
向芷遥费了好大力气挣扎开，其间云长歆那过重的力道让她清晰的意识到，情况往她预期之外的方向发展过去了。
怀中窈窕身子的忽然僵硬，也让云长歆的神智冷却下来几分，放开向芷遥的唇，手肘撑在她两侧，跟她保持些距离，嗓音沙哑的可怕，“怎么了？”
即使天黑看不见彼此的神色，向芷遥依旧能想像出来，此刻云长歆是怎样压抑隐忍的神情。
她突然不知道如何开口，身体依然紧绷着，嗫嚅道，“能不能，别……”
后面的内容向芷遥是真的说不下去。她太清楚云长歆此刻的状态是意味着什么，可是她真的……
对于这种事情，向芷遥是一张白纸。起初回应云长歆时，脑子里单纯的想着是自己应该主动一些，全然没有意识到，那种情形下的主动回应，是意味着一种默认。
现在她意识到了，便急得快要哭出来，不知道该怎么跟云长歆解释，生怕云长歆误会，慌乱之下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我，我害怕。你能不能不要……真的好疼的。”
安全的距离令云长歆眼中深沉的色泽渐渐褪去，谨慎怜惜的问，“是我弄疼你了么？”
“不是——”
向芷遥觉得自己说不清了，急切使得她的声音里带上了哭腔。
云长歆望着向芷遥，忽然明白了什么，一时间有些不知说什么，沉静了半晌，神色复杂的道，“丫头，你不是第一次了。”
这副身体还属于楚涟儿的时候，就不是一张白纸。虽说向芷遥从未经历过那种事，可这具身体却是极为成熟的。
见云长歆总算明白了自己在怕什么，而且情绪和身体的反应似乎也迅速平静下来，向芷遥紧绷的身体才渐渐放松下来，眼眶里打转的泪水就再也控制不住。
“呜，上次也不是第一次啊。”向芷遥哽咽着，声音含糊不清。
可是还是好痛……
别说之后身上连着疼了三四天，就是之后回想起来，也能有种身临其境的痛感。
向芷遥的提示让云长歆猛地会想起某一次的情形，身体不由得微微一震。
是很早之前的事情了，向芷遥看不清楚当时的情形，为了活命，穷尽各种手段避免暴露身份，而那个时候，云长歆却从她的种种细微行为中，察觉出了蛛丝马迹。
他认定了这不是楚涟儿，并渐渐的被这个不一样的姑娘吸引，直到楚涟儿的魂魄忽然回来，就走了墨黎，同时苗疆的巫师前来找他，说占卜出来王妃用了蛊毒……
那时候他算是被摆了一道，对巫师说的话深信不疑，于是将她当成了楚涟儿……
这段经历于两人来讲都是尴尬，原以为会随着他们感情升温而渐渐淡忘，可此时此刻的情景似乎清晰的敲击着两人的精神，告诉他们，有些事情根本没发过去。
云长歆动了动喉结，坐起身来，给向芷遥一个更为有安全感的距离。向芷遥便很快的爬起来，依旧是抽噎着，断断续续的说着，“对、对不起，是我没准备好，但，但我下次可以准备好药。”
她知道，有些药吃过之后神智都会不太受控制，到时候更感觉不到疼痛，也不会唤起记忆。
黑夜中，男人寂静了好一阵子，向芷遥渐渐的惶恐不安起来，以为他是生气了，修长温暖的大手却抚上了她泪湿的小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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