套完了麻袋,云雁回和双宜又去把“寄存”在别人店铺里的小宝牵了出来。他们打人还是很注意影响的,没有在小宝面前暴露。
按理说现在也该回去了,就是云雁回这个眼睛实在见不了人,还得去买冰块回去冰敷,谁见了都得调侃一句。
云雁回郁闷地回到了家里,走过凉台那会儿,贝贝也扒着篱墙看他,仿佛也在好奇他怎么变熊猫眼了。
郑苹原本正在淘米,见儿女们回来了,便笑盈盈地问了句:“今日庙会上有什么有趣的事,买了些什么东西?”
谁知一眼过去瞧着不对,细看发现了云雁回乌青的眼睛,猛然一惊,拉着云雁回的胳膊问道:“雁哥儿,你的眼睛是怎么了,可是在外同人打架了?”
郑苹把云雁回拉到外面太阳光下,捧着他的脸仔细看,越看越心疼。
雁哥儿自小跟其他小孩不一样,不爱撒欢,尤其是大太阳底下,因此养得十分白嫩。这乌青的印子在他脸上,看着格外醒目,平白严重了几分。
“娘,没事的,我买了冰块回来,现在敷一敷。”云雁回连忙说道。
双宜已经去找了块布来包住冰块,放到云雁回脸上,盖在眼睛上冰敷。
郑苹叫他坐在凉台上,帮他按住冰,“这是怎么一回事?”
“今日在庙会逛时,见着两个小衙内斗殴,我不过是路过,其中一个见了我却狠命揍我一拳,便成这样了。”云雁回不免有些委屈地嘟囔,“后来我才发现,同他斗殴的另一个人生得与我好生相似,他以为我们是一伙的,便误伤了。”
郑苹听到是误伤,反而松了口气,“不是你在外惹事就好,我知道,我们家雁哥儿最是乖了。”
云雁回想到被自己套麻袋和栽赃的两个少年,不禁一汗,“对了,娘,咱们家有没有什么亲戚呀,我瞧那人与我极像,说不定是本家呢?”
云雁回一直很想知道自己的身世,今日见着这个少年,他第一个想法就是,这人说不定就是亲戚家的子弟,便趁机打探一下。
“世上人那么多,有一二个长得相像的,也不出奇。”郑苹却平平淡淡地带了过去。
云雁回也不好多问,只得暂且按下不提。
今日里在小巷里面,若不是怕出声了露馅,就应该问一问那少年的家门才对。云雁回思及此,又想到说不定开封府的衙役会知道,就是他跑的时候没有注意看,还得打听一下是谁轮班。
云雁回怀揣着心思一边冰敷,一边叫双宜把今日给郑苹买的绢花拿了出来。
“对啦,娘,我们给你买了花,你戴戴看。”云雁回半只眼睛瞧人。
郑苹高兴得不得了,立刻便插在头上,给他们看好不好。云雁回的眼光还是不错的,这花十分衬郑苹的颜色。
郑苹年纪不过三十,在云雁回看来还是青春十足的年纪,可近年消瘦了不少。但现在看她一笑,颇有些容光焕发的样子了。
云雁回心中不禁想,按理说新的恋情有助于治疗情伤,但是他娘老不谈恋爱可怎么行,还越陷越进去了,明明还有大把的青春。真是可惜他自己没办法劝郑苹,不知道叫谁来开解一下才好。
云雁回晃了下神,便开始着力拍他娘的马屁,夸得要出花了,只希望郑苹多放点精力在打扮自己上,不说有桃花,至少心情也能愉快点。
……
第二日,云雁回一起来,郑苹便要捧他脸看伤势。
云雁回仰着小脸给她看,自觉应该好多了,“怎么样,应该消了很多了吧?”
郑苹心疼地道:“瞧瞧这眼睛,还是青得很,雁儿,你快去了然法师那儿,求些活血的药膏吧,否则怕没有一旬,这青紫下不去。”
云雁回一想也是,他总不能顶着这熊猫眼半个月吧,徒添耻笑。
如此想着,云雁回便跑去了了然那里。
在外面的时候,正遇上了赵允初的车驾,一个男仆扶着他从车上跳下来。
赵允初五官灵敏,瞧见了云雁回,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挥手道:“雁师兄!”
待得云雁回走近了些,他才发现云雁回一只眼睛是青的,“师兄,你眼睛怎么了?”
云雁回不好意思地抬起袖子遮住半边脸,这一路上就跟昨天一样,老有人问他。问题是他在赵允初面前的形象一向是比较稳(ao)重(jiao)的,于是很有点失了颜面的感觉。
“哎呀……就是不小心……”他可不好意思像跟郑苹那样坦白,是被人揍的了。
赵允初还未察觉云雁回的心态,他转到云雁回身体另一边,想去看云雁回的脸。
云雁回一拧身体,背过去,“别看啦别看啦。”
赵允初孜孜不倦地又转回来,“让我看一下,师兄,好像很严重!”
看赵允初家的仆婢们都憋笑脸在旁边,云雁回也不好意思再跟他玩这幼稚的游戏了,恹恹地放下袖子,“就是……青了呗。”
赵允初跟郑苹似的,捧住他的脸,认真地看了一会儿,“真的很严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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