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雁回看到赵允初来了,顿时有点尴尬,强行若无其事地站起来打招呼,“允初来了,你先坐一下,我把事情谈完。”
赵允初乖巧地点点头,坐到一张胡床上,看着他们,小样儿倍儿可怜。
“好可爱的小郎君,小叔叔,让他也坐过来呀。”
“就是,人家一个人坐在那儿,多孤单。”
还有人摇了摇云雁回的手臂,一副十分怜惜赵允初的样子,都觉得这是云雁回的玩伴,可惜啊,雁哥儿一个人谈生意,竟抛下小孩儿不管。
云雁回就问赵允初:“你坐过来吗?”
赵允初一脸纠结,他挺想坐到雁哥儿旁边吧,但是又觉得那边特别挤,坐过去了岂不是又和那些大姐姐挤在一起,怪不好意思的……
所以,纠结了半天,赵允初弱弱地说:“……不如你坐过来吧。”
他总觉得可能会被雁哥儿嗤之以鼻,谁知道,雁哥儿还真的站起来,坐到他旁边来了。
赵允初顿时十分高兴,又看到对面一个姐姐抛了串葡萄过来,伸手接住了。他想了想,便学刚才那些姐姐一般,把葡萄剥皮喂给云雁回吃。
“……”云雁回诡异地看了他一眼,其实内心是觉得赵允初学歪了的,但是众目睽睽之下,赵允初一脸期待,他也不好太打脸,就像刚才他真的坐过来了一样,于是张口吃了。
周人爱也不知赵允初身份,和其他人一样以为是云雁回的玩伴,继续和云雁回讲那天的安排。如此商谈完了之后,该修的修,该改的改。
“就这么定下了,雁哥儿,多担待了。”周人爱身姿窈窕地行了个礼,她的女儿们也跟着站起来一礼。
云雁回也回礼,“辛苦各位了,留下来吃饭吗?”
“不叨扰了,且回去排练吧,美食节也没多久了。”周人爱笑盈盈地带着人又走了,一阵香风掠过,笑声渐无。
“幸好她走了,”云雁回转头对赵允初说,“我就是客气一下,她们人太多了,我家碗都不够。”
赵允初:“……”
赵允初还想给他剥葡萄,被云雁回赶紧按住了,“你还上瘾了是怎么着?”
赵允初讷讷道:“你不是喜欢嘛。”
“她们管我叫叔叔呢,才给我剥葡萄,你也要叫我叔叔吗?”云雁回说。
“不叫,”赵允初拨浪鼓一样摇头,又孜孜不倦地补了一句,“但是想剥葡萄……不过雁哥儿不喜欢就算了。”
云雁回:“……”
你们这些宗室真无聊,好日子过多了吗居然爱伺候人。
“不说你了……中午留下来吃饭吗?”这回云雁回就不是在客气了,“我娘去收房租,顺便会在老邻居那里吃饭,今天中午我下厨。有鱼吃。”
“好呀。”赵允初点了点头。
时间也不早,云雁回看他这么说,就去收拾鱼了。这是新捞来的禾花鱼,现在有请来的厨师正在按照他说的各种方法尝试烹饪,他尝过后觉得和在现代吃过的一样鲜美,于是也留了几条在家里,准备做来吃吃,赵允初算是赶上了。
云雁回去剖鱼,赵允初就像小尾巴一样跟在后面,蹲在他旁边看。
“雁哥儿,美食节我可以去吗?”
“你想来就来啊,这是对外开放的,谁都可以来。”云雁回把鱼剖开,去了鳃、肠、胆。
赵允初闷闷地说:“我阿兄们都不愿陪我来,有的忙着睡觉,有的约了同僚,有的公子有约……”
云雁回:“……”
云雁回用鱼尾巴拍了一下赵允初的脸,“怎么这么可怜啊,那你跟着我好了,我那日应该也没太多事,除非有突发状况。”
赵允初被拍了一脸水渍,还笑盈盈的,“雁哥儿你真好。”
“那你去把茱萸、姜、蒜什么的切了。”云雁回不客气地指挥道。
……
生姜擦锅,油倒入锅中热了六七分,然后将禾花鱼块放入锅中慢火煎,鱼肉焦黄,有了香气之后,就可以加切好的调料,还有之前调好的酱料。
待到火沸腾了,便盖上锅盖,焖上一会儿。入味之后,便再加些葱花、香料收汁,倒入雪白的鱼形瓷盘中。
这瓷盘是好烧色专门烧来盛鱼的,甚至可以说是专为了禾花鱼,毕竟盘边的花纹便是稻穗。
浓浓的香气扑鼻,云雁回对赵允初说:“馋成这样啦,你先吃一块试试,我不告诉小宝和双宜。”
赵允初挟起一块禾花鱼,一口咬下去,咬破焦香的外皮,鱼肉肥嫩咸鲜,汤汁溢入口中,果然是毫无腥味,却带着禾花的香气,就连鱼刺,也是松松软软,完全可以咬碎了吃。
即便是热爱甜食的东京土著赵允初,也忍不住说:“鲜香肥嫩,黄河之鱼也难及!”
……
“鲜,鲜,鲜!!”
半月后,第一届大相国寺好烧色杯国际美食节上,一名高丽人站在禾花鱼的摊位前,品尝过瓦罐煨出来的禾花鱼汤后,用标准的官话,连说三个鲜字。
他又闭着眼睛回味了一番,再次睁开眼时,双眼发亮,“除了浓浓的鱼之鲜香之外,的确还有禾花的香气,请问这种鱼在哪里可以买到?比起黄河鱼更美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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