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张衙内和他的小伙伴们先是裸奔,然后进宫告状后,又被撸了个干净,成了个白身,正是他心中觉得云雁回没什么地位的那种身份,这叫一众观望和看热闹的人好不惊讶。
以张贵妃近年的风头,她弟弟只是在大相国寺闹了事,就成这样了?更别提,她弟弟还没闹成,反而被人给揍了!
那几个一起去闹事的人家里赶紧逼问了一下,然后推测出了几分情况,吓得赶紧把人关在家里,就怕官家一并降罪。
张衙内就更惨了,他把他家最大的靠山都给害了,直接被送回老家去了,不知道有没有机会回来。
这种事情,他们肯定不敢往外说的,其他人议论纷纷,最终,不约而同将“功劳”扣在了云雁回身上,这叫很多人觉得有点不寒而栗。
这云雁回虽说是郑家的血脉,但不愧是在市井中混出来的,如此毒辣,稍微打听一下就知道,原来他在民间也早有凶名。
原先不哼不哈,对谁都客客气气的,但是早该想到的,能够称霸大相国寺那一块那么久,怎么会是好相处的。
看吧,即便是人离了大相国寺,也还是把那里当做自己的地盘,有人惹了事,便是宠妃的弟弟,都拉去一顿毒打!还扒光了叫他们裸奔,简直是身体与心灵上的双重侮辱,太狠了!
更不好惹的是,官家还宠信于他,人家都给官家管着钱袋子了!
听说他都不肯要任何官职和爵位?太奸诈了!
倘若身有官职爵位,行事狠毒,还能弹劾一下,有损官声,但是他就是一个临时工,还是从来名声就不好的那种府吏……不犯什么超级大错,怎么搞都是一拳砸在棉花上。
当然了,目前也没人想搞云雁回,受了他好处的人很多,而像张衙内他们那种,心里又知道其实都是仁宗的意思。
只是一时之间,原本还未扩散到汴京上层圈子的某些传说,也因为这件事而传开了。
知人知面不知心,这位小郎君啊,可不像表面上看起来那么和气。
云雁回去《东京日报》编辑部的时候,就被围观了。
“看吧,云师来了……”
“云师还做过侏儒?”
“傻子,侏儒能是做过吗?必然是误传,你想想,云师当年在大相国寺的时候,还是个孩子呢。”
“唉,我从未见过如此神童,将才智都放在这些方面,听说他当年在大相国寺时更狠……”
“这次打得可解气了,张家衙内嚣张得很呢……以前也参过,然而官家看在贵妃娘娘面上,没有重罚,还是云师够狠……”
“裸奔可是全城关注,可惜咱们不能上这新闻……”
……
云雁回一脸黑线,“你们知道我听得到的吧?”
众编辑、记者干笑。
云雁回猜到可能自己会背黑锅,但是没想到以前的黑历史居然也被翻出来了,连编辑部都传遍了,看来大家都知道了,只是其他人没在他面前说。
“唉……命苦。”然而云雁回也只能认了,他总不能说我是奉旨阴人吧?
“求知□□啊,云先生。”有编辑问。
云雁回深沉地看着他,“你真的想知道?”
“当然想知道,你接受采访吗?”那编辑干脆把纸笔拿了过来,坐在云雁回旁边随时准备记录,似模似样地调侃,“这些日子听闻了不少云先生幼时的事迹,不知道你能不能给我们说一下,哪些是真哪些是假?你真的是为了称霸大相国寺放弃了上学吗?”
云雁回张口便来:“做人物专访?可以啊。我重头给你说吧,我娘怀我的时候便梦到佛祖,佛祖说她怀的是佛门护法。我出生三日便能记事,长到三岁便被了然方丈看中,度到寺中带发修行,我师父精通术算,早就算到佛门历经四次法难,合该大兴一番,这才有我的出世。果然,我长到八岁,不必去学堂也通晓知识,开始打理寺中经济,并度尽周遭的地痞流氓。到了十四五岁,我便离开大相国寺,来到开封府天庆观,毕竟如今天下熙熙攘攘,皆为利来。为了度更多的人,我只能选择踏入红尘,忍受尘世间的喧嚣,但是,其实我的心中始终是保持着清静的,我只是为了拂净更多蒙尘的佛心,开启更多人的慧根。果然,现在的我能够度更多人了,要知道,佛法之中不但有慈航普度的菩萨,也有怒目除魔的护法金刚,除一人强似度千万人。这就是我,一个一心为天下苍生的佛门护法!”
云雁回顿了一下,“栏目名我都给你想好了,就叫‘感动汴京’怎么样?”
众人:“………………”
那编辑沉默良久,把笔放下了,如同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二版有没有稿子能调到一版来啊,我这里还缺一篇稿子……”
其他人也纷纷忙自己的事,“啊,我这里有一篇你看行不行。”
“印刷坊那边说纸张缺货了,问能不能换一种纸,这些是纸样……”
“我联系了策划,先出去啦。”
云雁回原地看了看,志得意满地往分管广告的副主编那边走了。呵呵,虽然多年不操持,但是业务水平也不是你们这些人能调戏得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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