赏景须是心静时,雪国千年冰雪覆盖,预言冰雪消融之际,便天崩地裂。
俊秀儒雅的少年郎看着手中的黑子,笑道:“圣主真是好兴致,竟把黑子让与我,黑子先行,这是要放水么?”
“不敢当,你才是,不远千里邀我来,只为了下棋?”
姑娘落子干净果决,不留退路。
大有“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的架势。
“圣主,你这是要与我厮杀一番?”沈玉潭屈起指节,在石桌上扣着,“邀圣主来,便是有些门路,想说一说。”
“有话快说,前大理寺少卿,怎地婆婆妈妈磨磨唧唧,这般惹人厌烦。”顾绝兮打了个哈欠,心生厌烦。
“圣主近日在探寻白虎城之事吧?”少年郎眉目清澈,纯良如初见之时的清辉。
“既知晓了……为何还问?”顾绝兮摇摇头,想来沧海桑田,万事万物都会变迁,这般来来往往,那看似纯良的少年已变作了故人心中的一声叹息。
“自是怕预言有误,耽误圣主治理栖迟,想着,若是如此,我怕赔上身家性命也不能消除罪责。”沈玉潭晃了晃杯中酒,清浅一笑,甚是羞涩。
“无误,沈公子,你输了。”顾绝兮放下棋子,调整了衣襟,“你黑发的模样,我还是瞧不习惯——原是白了发,病症消了,也能变回来……”
“在魔医身边待久了,天天闻着药香,约莫也有些效用的。”沈玉潭拿起酒壶,给顾绝兮倒了一些。
“那我便是神医了,比神仙还神上三分的。”顾绝兮忍耐着,反正此刻安然无虞,也无俗事缠身。
当务之急,便是君落希的蛊毒。
白虎城偏生一点动静都没有。
养蛊之家倒是翻了几个,毫无破绽。
“那,不知神医对蛊,可有了解?”沈玉潭轻笑,“蛊,可能是物,可能是风,也可能就在我们中间……”
“蛊,为人?”顾绝兮懵了,“那中蛊之人,是蛊,还是人?”
“那便还是人,但若是时间长久了,大约会变化。”沈玉潭面色微红,“我在预言中看不分明,不过,白虎城似是在空中小岛,无数锁链,恍若盘根错节……”
眼神过分地亮了,温柔到这般地步——他在撒谎,但错的是哪一块,她猜不出。
顾绝兮点点头,恍然大悟般答道:“原是在空中,难怪我寻了这么久都没有半点消息,方向错了,南辕北辙只能换取失败。”
“圣主这般该知晓如何继续了?”
“知晓了。”顾绝兮点点头,“可玉潭这样帮我,所为何事,常言道,无事献殷勤,非……”
“圣主当真是聪慧过人,我恃才傲物,总有惹人厌烦之时,若是被安晗赶了出去,还想……去栖迟混口饭吃。”沈玉潭笑得有几分羞涩。
这理由看起来全无破绽。
可能从灵渊到敌对的雪国谋差事的家伙,哪有那么容易被人赶出去的?
权当玩笑看了。
“这个自然,玉潭到栖迟,可是栖迟的荣幸。”顾绝兮笑着点头,“此番大恩,朕必当道谢,今儿个,朕还有位故人要拜访,不知玉潭可否容许朕早些退了?”
“圣主如此言语,当真折煞玉潭了,请便。”沈玉潭转了身,特意露出了缠着绷带的腿。
顾绝兮会意地微笑,“如此,我先走了,不必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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