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有?”
她按着眉心微微低头,脑内有难以忍受的刺痛一闪而过。
瞬息即逝。
顾绝兮轻笑,她大概也是出了什么问题,隐匿着,埋藏着,许是有朝一日会爆发。
“玉潭在临死前给自己下了锁魂咒,不论轮回几世,弱冠之年,定能忆起前世所不能忘。”沈玉潭伸出右手抚上顾绝兮的脸,神色哀戚迷离,“真好啊,圣主魂力如此强大,不论转生几次,记忆总在那个角落。”
“玉潭,你病了。”
她后退半步,眉头已皱得不成样子。
什么轮回转生,她不过是以灵为界以血为媒,血肉筑成的寻常人!
“真奇怪,不说不开心,说了也是不开心……圣主为什么总是不开心呢?”沈玉潭轻叹一声,亦是苍白无力。
“玉潭还是玉潭么?”
顾绝兮回过神来,已然如此问了。
沈玉潭也是一愣,忽而就低低地笑开了,“女儿家的心思,向来猜不透的。”
“朕便直接问了——玉潭与白虎城,是何干系?”
猜不透便不必猜想。
眼前这人,在雪国才刚到弱冠之年吧?莫非是在见了柳辞之后?
可那以前散播开的蛊毒,是白虎城那孩子下的么?
“玉潭本是白虎城主,后来嫌烦了推给若柳,若柳之后,好像推给了一个孩子。”
喂喂,白虎城是可以随意转让随处丢弃的物件吗?
你传我,我传他的……
不过上次暗访白虎城,倒也是有几分异样——城主所在之地,牢笼般压抑。
“若柳……是爱慕君墨尧的那位吗?”顾绝兮轻笑,竟有些八卦的意思。
柳辞,莫非是独立于沈玉潭的存在?
眼前人的言语,真真假假,也不可全信。
“这玉潭可说不好,那位向来爱玩。”沈玉潭摇摇头,“我们这些人,可能活得厌了入轮回,可能天灾人祸入轮回,也可活到天人厌弃。”、
少年呼出一口气,他的眉眼在屋内似有微光,那眼清澈得像个孩童,偏生他又用这双眼,骗了不少人。
“行了,朕大致了解了,反正白虎城你们谁都不想要是吧。”她的消极情绪散了个干净,“走吧,反正系出同门,不论是小喽啰还是若柳,玉潭怕是都有法子的。”
沈玉潭无奈地点头,“圣主求人也这般强硬,就不怕将玉潭吓跑了。”
少年说着,眸中竟真多了几分委屈,薄雾笼罩,仿佛随时都会落下泪来。
顾绝兮:“……”
是无赖。
与君墨尧不同形式的无赖。
“玉潭你入了清和宫吧。”
话一出口,她见沈玉潭的表情变得厉害,才轻笑,“莫慌,朕前些日子才说不立后宫的,改得不至于这样快。”
少年点点头,跌跌撞撞地拿上一个小木盒,披肩也顾不上拿。他眼底晶亮,唇角止不住地上扬。
顾绝兮后背一凉——这人莫不是等这个机会很久了??
也罢,若真能救那右护法,也算少一个麻烦事儿。
“绝兮,我们走吧,快要融合的蛊与人最为危险,能早些处理便早些。”他隐匿了小心思,尽可能寻常地答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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