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申屠洪烈应了声,转身便回了书房。
这天下乱得很,若要立足稳妥,还需从长计议——这燕啸小儿,如此体弱,想必没有气力争抢什么,倒也不必多心。
雪依旧下着,很快就在地面积起了厚厚的一层雪,看起来绵软又舒适。
长久生活在灵渊的百姓,很多都是第一次见到雪,不免得有几分新奇,原是书籍中记载的雪是这般模样!
冰冰凉凉,又晶莹剔透,像宝石,可落到掌心又会顷刻化作水,有趣的很。
只是这风刮得人有些难受。
风声阵阵,像有人不停地凄厉地呐喊。
不免有几分哀凉了。
此刻正直七月中旬,应当是暑气浓重的,这雪也不知从何而来,一切都很突然。
幸而栖迟与灵渊相隔万里,这诡异的大雪没有分毫影响到栖迟之人,还有清和宫。
“唉……”
顾绝兮将手中的信纸放到烛台边,火舌一下子窜上整张信纸,肆意燃烧,最终化作灰烬。
“陛下是怎的了?为了唉声叹气?”一旁批阅奏折的李烛明抬起头来,轻声问道——自从三省六部和内阁明确分工后,他批阅奏折的任务就轻了很多,现下已经没有黑眼圈了。精神倍儿好,吃嘛嘛香。
一旁打盹儿的君墨尧睁开了眼,盯着他的小姑娘,满目关切。
“倒也没什么大事,不过是灵渊的顾家,一封封信地催,字里行间都是心有不甘罢了。”顾绝兮说道,忽而一笑,“他们如何自处,又与朕何干?”
无事时便全然想不起,有事时又似乎是血脉至亲,不得不帮似的。
天底下哪里有这么好的事儿呢……在顾王府寄人篱下的那几年,她可没少受到顾王爷的白眼——她真的不明了,为何此人对侄女会如此嫌弃。
后来……
她才渐渐想明白了,这顾王爷继承的爵位,都是从她爹顾护安那边抢来的,用的手段也不甚光彩。她本该是胎死腹中的,奈何活了下来,就是变数。
瞧着了,自然是日日难受的。
“不必管他们,那时待陛下又不好的,臣来拜访,还屡屡被拒之门外,一点儿法子都没有。”君墨尧说道,坐直了身子控诉着。
这小姑娘被关禁闭的几年,他不是没想见的,只是总被莫名的力量阻隔在外,连偷偷溜进去,都被顾老王爷发现。
顾武到底是有些年头的绝学,他尚且有些忌惮。
“朕那时不过是孩童,君世子屡屡拜访,又是何意?”顾绝兮抬眸,眼波清平,没有半点波动。
“陛下自小是美人,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臣也想着能拜访一二呢。”君墨尧说道,并未认真回答。
想必有别的事儿……
顾绝兮轻呷一口茶,微微挑眉,“十岁,能瞧出什么美人来……想必是寻仇。”
说罢,她站起身,一挥手便开了玄铁的大门,缓步踱了出去,优哉游哉,一切都称心如意。
然而——
“无知小儿,还我书册!”
“这是我的菜谱!还什么还!!”
一出门,玄武和司膳司的小十五就在打闹追逐。
顾绝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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