叩叩叩,叩叩!
大清早的,就有人叩响了顾绝兮的房门。
熟睡的姑娘一把拉下被子,皱着眉头,眼里尽是血丝,“谁?何事?”
“主子,是我啊,云义!噬魂阁主说他不敢来喊你,特意到后厨寻了我来唤的,”云义腰间还系着围裙,头发梳到脑后,绕成了一个丸子形状,干净利落。
“还有这等事儿?”顾绝兮打了个哈欠,又软绵绵地倒了下去,砸在被子上,半梦半醒,几乎要再度进入梦乡。
“主子!快些的,我的菜要烧糊了!不跟说了啊,我走了!”
云义噔噔噔噔地又跑下楼去。
当真是活力无限的小丫头。
顾绝兮打了个哈欠,换换坐起身,清醒了一下,便下了地——午时才开始的水婚仪式,为何上午就来催了?
她不解,往外一望,倒是被刺目的阳光照得睁不开眼。
原是睡过头了。
“绝兮,你有穿衣服么?我可以进来吗?”君墨尧在外边轻声问道。
这人……
脑子是不是有病?
顾绝兮打开门,一把将君墨尧扯进屋子,对着他数落道:“我这儿别的倒是不怕,这些个儿的都是人精,你若是再说这样的话,他们肯定会觉得你是我养的男宠了!”
谁料君墨尧竟面色微红,“当、当真?”
顾绝兮:“???”
此人莫不是晨起时撞坏了脑子,在这儿发神经吧……
她转身,边打哈欠边动作缓慢地梳妆。
秋日渐凉,但他们常年习武,对这样的温差还是习惯的。基本不长时间地将自己冻在冰块里,就不会有事。
顾绝兮一边吸气一边整理着打了死结的头发,整个人都慢慢清醒,似乎一切都在与她对着干。
“午时的阳光比较猛,我已备了油纸伞,较为朴素的,够大,容得下两人。”君墨尧说道,接过姑娘手中的梳子,仔细耐心地处理着顾绝兮打结的发丝。
“谢了……水婚那儿的人定然很多,油纸伞怕是会被碰坏的。”顾绝兮说道,倒也不是心疼油纸伞,只是本能地不想与君墨尧撑一把伞。
近距离接触,她就会渐渐忘了自己口口声声的立场,渐渐忘了自己当初的坚持。
“无妨,坏了就换一把。”君墨尧笑道,“那儿人不多,往常看水婚的都是些有钱人家的公子小姐,寻常人士忙于生计,一般是不会去的。”
他事先有派人去调查过,应当容得下油纸伞。
“哦,还有这等事。”顾绝兮一愣——她从应县长家中的陈设看,还以为熊兔人蛮富有的,看来是错误印象先入为主了。
“水婚赏的是景,一会儿绝兮莫睡着了,还有些烟花的。”他说道,轻轻整理姑娘的发丝,小心地挽成一个清爽的发髻。
“大白天放烟花么?”
“自然是夜晚,白日里放的是炮仗,兴许还有锣鼓丝竹的。”
顾绝兮对着镜子细细瞧着,点了点头,“手艺不错,看来是梳过不少的头。”
君墨尧挑眉,将一旁简单的一枚发钗点缀在发髻上,“未曾给很多姑娘梳头,只是家中有胞妹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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