赑屃在容寻上空飞来飞去,乐得清闲,反正也无人可见它。往后不知要过多少年,别的生灵眼中,才会再次出现它的影子。
飞过顾绝兮住的客栈时,赑屃停了一会儿,微微歪着脑袋,猜测着哪两个年轻人什么时候才会再次谈那种又难听又好听的曲子。
末了,它感觉到一丝危险,泛着绿光的瞳仁中闪过些许担忧,但最终还是离开了。
像一缕过路的云。
“唔……什么时候了?”
顾绝兮听到屋外的轻微动静,慌忙睁开眼,坐起身子。因为起猛了,一下子还有些头晕。
抬眼时,君墨尧正撑着脑袋小憩,面上些许憔悴。
“只过了一个时辰,你的属下没有来过,但是有点过分安静了,吓人得很。”他喃喃道,半梦半醒间,满是倦意。
顾绝兮连连起身,她穿上鞋子跑了出去,可推开门的那一刹那,心就凉了半截——云义和几个医师都倒在地上,意识全无。
云姨在医仙谷多年,在医仙老头手下做事,耳濡目染间,自然学了不少药理。会用药用毒,也不是稀奇的事儿,只是她没想到,在重伤未愈的情形下,云姨竟能将她的属下放倒,悄无声息的离开!
顾绝兮坐在空空的床榻上,杏眼圆睁,怒气渐渐升起,又被强制压下。
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在她说了她的势力后,云姨还是离开了……莫非那背后的组织,比她的风蔚阁、昼夜行军加起来都要厉害?
“小义,小义醒醒,快醒醒!”顾绝兮蹲下,轻轻拍打着小姑娘的脸颊,幸而云姨下的剂量不重,在离开前,还是给足了她的面子。
云义在顾绝兮的声声呼唤中悠悠转醒,半梦半醒间,还扯出一抹笑意,“又梦见主子啦……”
似乎在梦中吃了大餐,小姑娘还啧啧嘴,在地板上伸了个懒腰。
“还在睡呢?人都跑了。”顾绝兮无奈倒,转身又将地上的几位新晋医师唤醒。
约莫一盏茶后,这个屋子里的人们才恢复了神智。
“主子!云义有罪!请主子责罚!”云义当即单膝跪地,行了风蔚阁最严苛的礼仪,颤抖着嗓音请罪。
“不关你的事,若我在此,应当也是这个结局。”顾绝兮扶起云义后,走到梳妆台前,在铜镜里瞧见自己尚未消除易容却憔悴的脸,有些无奈。
“主子……”云义看着突然坐下的顾绝兮,尚未从看丢病患的愧疚中走出来,有些发蒙。
“莫说别的了,罚你帮我梳头。”顾绝兮打了个哈欠——留不住的人,她从来不强求。云姨看起来柔柔弱弱的,其实倔脾气一上来,十头牛都拉不回来,更别提她们了。
“啊?这……”
“连梳头也不愿么?”顾绝兮又打了个哈欠,“是不是嫌罚的轻了?最近自我意识过剩?”
“嗯。”云义老实地点点头,梳头哪里算责罚,她可是觊觎主子的头发好久了,这叫圆梦,不叫惩罚,“主子这样困倦,还是去休息为妙……”
窗外又下起雪来,从来不晓得发愁的人不愿听雪落之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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