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栈总是充满形形色色的人,一天之中,人来人往,很难分清是人是鬼。
顾绝兮在云姨使计离开后,就一直处于略微发蒙的状态,她看着未整理的床榻,似乎那上边还停留着云姨的体温。
“我听闻你没有吃东西,便去后厨要了几个清淡的菜来,好歹吃些。”君墨尧端着一个木盘走进来,顺道关上了门。
她拍拍心口,瞥了君墨尧一眼,“走路没个声儿就罢了,怎地现在开门也没声儿?!”
“我的错,下回再使劲些开门。”君墨尧点点头,扯出一抹笑。
“听说,潭府的那个负心汉回来了。”顾绝兮拿起筷子,看向君墨尧,笑得意味深长。
君墨尧被盯得心里发毛,默默后退了些,好家伙,这代入感未免太强,好似他就是那个负心汉。
“我们若是不请自到,会否显得唐突?”顾绝兮夹了一筷子的茄子,盯着上边的油亮,轻声呢喃。
“就说成是看病患有无好转,有无恶化,应当不算唐突的。”君墨尧点点头,伸手拿了个小包子塞进嘴里,笑着点点头。
“只是方才卸下易容,此时再换上,我这脸皮怕是不能要了。”顾绝兮看着眼前的饭菜,兴致缺缺——已经过了饥饿的极点,她不饿了。且他们是被尘树辐射后成功变异的个体,少吃几顿,应当无伤大雅。
“戴着面具去。”
“嗯……”她放下筷子,转身从云义拿来的那个小盒子里翻出了两个很厚的面纱,“对,这个比较好,透气。还是小义思虑周全,当真是没白疼她。”
一张藏青色不透光的面巾,一张红绿相间充斥着花朵和绿叶的面巾……
君墨尧看着顾绝兮手中红红绿绿的破布,无比深刻地感受到来自另一个小姑娘的恶意。
“我想,从床单上撕下来一块也可……”他喃喃道,眼神呆滞,木偶般地转向床榻,看着上边纯色的床单。
这玩意儿……
若是戴出去被熟人瞧见了,他一世英名尽毁于此。
“无事的,以你的武功,想必掀起这面纱是不可能的,乖乖戴了,随我去一趟潭府。”顾绝兮憋着笑意,煞有介事地点点头。
“你……你管着叫面纱?”君墨尧眉头紧锁,不情不愿地接过那张破布,脑袋里浮现出无数的……灵渊奶娘晾晒的婴孩尿布。
不愿归不愿,在顾绝兮的威逼利诱下,君墨尧还是乖乖地戴上那块“浓墨重彩”的面巾,跟在顾绝兮后头去了潭府。
一路上,吸引了不少容寻人士的目光。
过分者,甚至盯着他的面巾,流露出悲悯的目光,最后嘴里“啧”一声,还惋惜地摇了摇头。
看得君墨尧恨不得冲过去将那些人的脑袋拧下来送给小黑小白当球踢。
“快到了,你莫要如此焦躁,这路我们走过许多回了,我还不至于认错路。”顾绝兮说道,扶正面巾,微眯了眼,安抚地摆摆手,哪怕并未看向君墨尧。
君墨尧:“……”
也罢,若是如此他的小姑娘能开心些,倒也值得。
叩叩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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