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墨尧匆匆赶到,一脸疑惑。
怎么走到岔路,突然停住……自言自语的还有几分怪异。
莫不是在雪地里冻傻了……
“遇见熟人,匆匆聊了几句,你来了他便走了。”她轻声说道,心下讶异——君墨尧和她共同接受了尘树的影响,某种程度上说,应当是成为了同一种怪物,为何赵将军感知到君墨尧的气息后,就消失无踪了呢?
“心虚至此,莫不是对你有非分之想。”君墨尧喃喃道,毫不意外地接收到顾绝兮的白眼。
“他是不可能。”顾绝兮打了个哈欠,深吸一口气便又蹲下,伸手轻触岔路的另一条路的地面。
确有不同之处。
白梅株株,生长在原先红梅所在之地。
她有些疑惑——这玩意儿是河神嘛?金路银路和小铁路?
君墨尧看着四周的异象,也戒备地按住了腰间的双刀。
“何人在此?”
一道清丽的女声凭空出现。
顾绝兮在脑海中搜寻了一番,也没有想起这个嗓音到底是谁的。
“清和顾绝兮,阁下又是何人?”她反问道,不自觉地躲到君墨尧身后,底气也足了不少。
“容寻陶凰……”
那个女声如此说道。
陶凰?桃黄姑娘?
“我还未替姑娘找到建衣冠冢之处,姑娘怎地就落脚此地了?”顾绝兮突然想起当时在湖面上也听到了桃黄姑娘留下的语音之事。
“根在这儿,自然没有别的去处,你若真受人所托要建衣冠冢,不妨……找个人迹罕至的地儿,随便刨个坑,将衣物丢进去了事。”一个婀娜女子从白梅后走出来,浑身上下包裹得都很严实,唯有一双眼睛暴露在外。
“死生事大,若真要建冢,自当照此地的规矩来才是,那也便让姑娘有个体面的去路。”顾绝兮说道,“不过,冰清在江舟已送你一程了……为何……”
“还在此地,不去轮回呢?”君墨尧听了半天,突然补了一句。
“有心愿未了,徘徊不敢去,方才的公子想必也是如此,怨气重,故而化作灵魅。”桃黄姑娘说道,抬手轻触道旁的白梅,只见那梅花瞬息之间就化作灰烬,再无生机。
“可否告知一二……我们正为了红颜老之事烦忧,苦苦探寻却没什么进展……只知晓与陶家有关。”顾绝兮问道,又不方便做什么动作,生怕一丁点风吹草动就将这个灵魅也吓跑了去。
“不必!我定会将心胸险恶之人的咽喉生生咬断!死则死矣,陶府大奸大恶之人,绝不能存留于世!”陶凰说道,双眼赤红,面上凭空出现很多青紫色经络,隐隐有走火入魔之状。
可眼前的……是怨气极重的灵魅,所有异状,应当是厉鬼之兆。
“可……为何玉姑娘活了这般久?她害人性命如此多,怎地不能算作大奸大恶了?”顾绝兮的思路,突然歪向了灵魅话语中的漏洞。
“这……”
白梅也开始崩裂,眼前的陶凰幻影渐渐不稳定起来,几息之后,便消失无踪。
“哦,原是只会放点狠话,放弃轮回,一点不如赵将军,死亦为鬼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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