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容易,陶公子方便借一步说话么?我怕瑶瑶听了不服气。”顾绝兮笑道,戏谑地看了潭瑶瑶一眼。
“你到底要说什么?有什么可说的……我自己看着调整就行了,说这些有的没的,丢人!”潭瑶瑶还不知道这个一堆鬼点子的女医师到底要说什么,但总觉得害臊丢人。
但潭瑶瑶清楚,医师是好人,不会对她做什么,甚至好得让人有些不自在……
陶熙看着两个姑娘的互动,突然觉得自己才是局外人,是旁观者,完全无法进入此二人的世界。
“好,有劳医师了。”他还是如此说道。
而一旁的潭县官见状,又扯着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去唠叨自个儿的女儿了。
“医师,你方才想说什么?”陶熙看着眼前纤弱高挑的姑娘,不自觉地多看了她的杏眼一会儿——眸若秋水,说的大概是这种模样,但再好看,也没有他的瑶瑶可爱。
“我不是特别清楚瑶小姐的性子,但就这大半个月来接触到的,还得念叨几句,她心里很容易藏事儿,明面上看起来可能什么都没有,该吃吃该喝喝,但到了夜晚,总会百种愁绪上心头,若旁侧无人,怕是要垂泪到天明……”
“若旁侧有人呢?”陶熙忍不住问道。
他就是这个“人”的话,不知能否改变这个情况……
“旁侧说是婢子小厮,她便张牙舞爪地装出一副凶恶的模样,摔东西或者骂人。若被人说中了心事,则会一下子安静下来,瞪着眼睛很是委屈……表现多种多样,反正你是她未来的夫君,我该教的应当是应对之法,而非症状描述。”顾绝兮摇摇头,收敛了笑意。
“愿闻其详。”
“瑶瑶很会胡思乱想,一点细微的动作,可能就会让她难受一整天。你若要与她相处,多多关注细节,她爱吃的爱看的爱穿的,多多记忆揣摩,一些事情注意解释,不要嫌麻烦,不要替她做决定,至于夫妻之间如何磨合,这点还看你们自己。”顾绝兮说着,突然有些口渴,她回头望了一眼乖乖挨训的潭瑶瑶,心中忽而有种“吾家有女初长成”的错觉。
“这些我自然会注意的,还有什么别的么?”陶熙细细听着,生怕漏了什么,亏待了他的小丫头。
“多听她想要说什么,而不是听她说了什么。瑶瑶很多时候词不达意,甚至会说与自己本来意思完全相反的句子,这个,就需要更大的耐心了。”顾绝兮说道,微微一笑,在这血腥味仍未散去的院子里,她似乎还能感觉到一丝温情。
“原是如此,不过好些人会这样。”陶熙点点头,想起了自己那个嚣张又惹人厌的妹妹。
虽是不同的,但也有些可以理解的地方。
“我要说的就这么多了,往后的日子是你们的,可别将她养成大半个月前那么瘦了,不然容易伤了根基。”她笑道,退开去。
远处传来一阵悠扬的瑶琴声,节奏和缓,音色漂亮得很,似乎在为这无边雪色庆贺,在为这久违的晴天庆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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