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兄长,两番救命之恩铭记在心,只恨小弟无能,还未能报答兄长。”
夏侯惇举手摇了摇马鞭,“莫说这些话,终究是自家亲近的手足,我岂能坐视不管。”
“对对对。”曹洪点头如捣蒜,连声附和,继而窥视夏侯惇,又恨恨地说道:
“吾等与孟德兄长同举义兵、出生入死,名为君臣,情同手足,孰能料到小儿辈无情至此、目无亲长,竟几次三番要取我这个叔父的性命!”
“这次你怨不了谁!”夏侯惇听到曹洪的话,脸色一变,刚放下的马鞭又举了起来,压低声音骂道:
“若非你不成器,做出这番弃军、弃城的昏事,几致大局崩坏,子桓纵使生性凉薄,也不至于急切遣使要索你论罪。要是孟德在时,以军法论罪,你早就悬首辕门了。”
“是,是,小弟一时昏了头脑,幸好有兄长力挽狂澜,,”
“好了。”夏侯惇制止了曹洪的献媚讨好,他望着远处大河,迈开脚步与众人拉开了距离。
曹洪会意,连忙趋步跟上。
“吕虔已经率兵退回南岸了。”
夏侯惇语气低沉,曹洪没有当即接话。
吕虔的兵马仅是一个牵制北岸西凉军的作用,没有人会认为他能创造奇迹,但当在危机加剧的情况下听到原本就不可避免的事情时,仍然免不得在心底生出了一种沮丧。
大河防线的压力又增大了。
“对面的西凉军是佯攻,大河千里,处处可渡。”夏侯惇扬鞭指点着远处的大河,叹了一口气。
曹洪还是没有开口,他有预感,夏侯惇会告诉他更大的消息。
“我们撑不了多久,且不说寒冬时节的大河冰冻,防线沦为虚设,单单是两军相持,粮草辎重的消耗我们就耗不过对岸的西凉军。所以,我们必须打一个胜仗,不求能够击败西凉军,至少也要提振军中士气,让局势有所好转。”
曹洪脸色也变得严肃起来,他知道夏侯惇的话已经关系到曹家的存亡和中原的得失,不再是那一城一地或者个人恩怨的问题了。
“兄长但有所命,洪自当遵从。”
夏侯惇看着曹洪慷慨坦然的样子,脸上终于流露出了一丝赞许,曹子廉虽然有时候会贪财专横、做出一些昏事,但面临大事时还是明白事理的,果然是上阵不离子弟兵。
他这才说出了自己的真实的心声。
“对岸的西凉军虽然这些日子袭扰不断,但多是佯攻居多,军中已经侦探得知,秦亭方向近日有西凉军的战船出没,对岸的阎行用兵,善于出奇制胜,我看十有八九会在兵力薄弱的秦亭一带偷渡人马,袭击鄄都,掏了我等的心窝子。”
秦亭离夏侯惇大军两百多里,距离鄄城只有几十里路,若是北岸西凉大军得以在此偷渡上岸,那夏侯惇大军根本救援不及,朝廷所在的鄄城也就岌岌可危了。
这无疑是一个诱人的计划。
“兄长想要将计就计,率军潜行秦亭,打掉西凉军的前锋人马,以此大胜来提振士气,扭转局势?”
曹洪问道。
“没错。”夏侯惇颔首,“秦亭一带虽然可渡人马,但之前却没有渡口栈桥,短短几日内根本无法让大军渡河,因此西凉军若在此偷渡,要么就只能挑选少量精锐人马渡河奔袭鄄都,要么就是抢时间修建可供大军渡河的新河津渡口,而这,需要不少时间。”
“若能够抓住这其中的契机,打掉西凉军的前锋精锐,就能够极大挫伤对岸阎行大军的士气,挽回当前对我军不利的形势。”
“需要小弟做什么?”
曹洪再问。夏侯惇看了他一眼,神色凝重。
“我决意亲率主力,潜行至秦亭围剿西凉军前锋,此处大营不可无大将镇守,我想要你留下来,做出大军主力仍在的样子,守住南城大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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