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支骑兵多了难以掩盖行踪,少了拿不下敌人后方的营垒,绝对是风险重重的一桩任务,让徐琨这个立功心切的愣头青出兵,自然是好的,不过若是这样任命了他,一旦战败,这个罪责还是会追究到了他这个下达军令的校尉身上,他的舅父也会对自己这个将他的外甥推入绝地的仇人恨之入骨。
这一些,李傕虽然也不惧徐荣,但他却有更好的办法,让这位徐司马为自己火中取栗,还不会落人口实,遭人诟病。他看似随意看向下首的兄弟李应、李桓等人,这两个兄弟跟随李傕多年,看自己兄长的眼色,就知道李傕是想要他们出言阻扰的意思。
李应立马起身出列,走到帐中,朝李傕和诸多将吏行了一记军礼之后,大声地反驳说道:
“校尉,诸君,我大军乃是纠集各方精锐的虎罴之师,以此精锐之师北上进军,贼寇人数虽多,何人能挡,届时我等带兵与牛将军城内城外,里应外合,不费多余之力就能够全灭贼寇于临汾城下,又何必多此一举,分兵冒险,多则踪迹暴露,少则丧师辱国。此计乃是轻军弃众之言,校尉断断不可采纳!”
李应几句话就将徐琨的妙计尽数推翻,还狠狠朝徐琨的计策上踩上好几脚,给他套上轻军弃众之言,徐琨顿时心中大急,脸色勃然变色。他再看向李暹、李利、胡封等人时,他们已经不再窃窃私语,而是用一种戏谑的眼神在看着他,仿佛在嘲笑他这个假子的胡言乱语。
他正想要出言反驳李应的话,这时候,李傕的另一个兄弟李恒又起身出列说道:
“校尉,我军多是精锐之师,只需稳扎稳打、聚众推进,就能破敌于临汾城下,徐司马此言太过轻妄,我军骑兵不熟悉河东地利,白波谷又易守难攻,轻骑虽多,无能为也,一旦分兵势弱,丧师辱国,危如累卵。此计绝不可行!”
“李君此言甚是,在下附议!”
李应、李恒说完之后,就像连珠箭一样,一发接着一发,又有一个将吏出列附议。
“暹附议!”
“利附议!”
“封也附议!”
···
虽然不知道上首李傕的内心深意是何用意,但是给徐琨这个徐家假子难堪却是李暹、李利、胡封等人乐意见到的,一时间不断有将吏出列,反对徐琨的声音接连不断,徐琨看着这些有意给自己难堪的人,怒发冲冠,也不再顾一旁的阎行在不断给自己打眼色,他年少气盛,最受不了这等不分青黄皂白就对自己的计策狂踩一通的境况。
他大步上前一步,不顾帐中其他人的反对之声,大声对着李傕说道:
“校尉,奇兵之用,胆气为先,既然帐中诸君不敢分兵,琨请令,独自带一支轻骑,奔袭白波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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