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文胥的这个宅子里,下人也不是很多,偌大的宅子就寥寥几个下人在走着,十分地安静,可是园子里和屋子里却是到处都打扫得干干净净,很是清雅别致。
老冯已经让下人温好了茶,阿喜和楚文胥到了房间里,喝了几杯茶,阿喜又听着老冯给他讲了不少楚文胥小时候的趣事,这一下午的时间便是很快过去了。
在老冯的那些故事里头,楚文胥总是一个喜欢笑又喜欢闹着的小孩形象,跟现在的他比起来简直是判若两人。
阿喜真是觉得有些可惜,竟然没有在那时候认识楚文胥,否则的话,定是能拿从前的那些事情来笑话笑话他的。
只是这么想着,阿喜的心里又忽得漫出了一丝沮丧,楚文胥在那个楚皇宫里,一定是经过了很多让他难过的事情吧,他的生母在他的亲生父亲默许下被别人谋害了。他虽然回到了楚皇宫,虽然是一个皇子的身份,可是,他的父亲却从来没有把他当成自己的亲生儿子,他的兄弟也是个个针对他。
唯一一个真正帮着他的亲人大哥楚文修却也惨死在了朝廷的明争暗斗之中,或许就是这样的尔虞我诈,竟会将他的性格和脾气磨炼成如今这样。
“你在想什么呢?”阿喜的思绪飘的有些远,一旁的楚文胥却是出了声,问道,一下子便打断了阿喜的思绪。
“没有没有,我没在想什么。”阿喜愣了愣,慌忙地摇了摇头,扯起唇角来笑了笑。
楚文胥看着她脸上的笑意,也是弯了弯唇角,“天色也不早了,吃完晚食,我带你去一个地方吧?”
“去哪儿?”阿喜眉头微微挑了挑,又要带她去什么地方?
楚文胥却是不回答,“是禹城最好玩的一个地方,你去了就知道了。”
听楚文胥话里的意思,似乎又是只有他们两个人,阿喜光是想着自己要跟楚文胥单独相处着,脸上的红晕便是忍不住的想往外爬,她很怕到那时候气氛会尴尬不已,可就是不知道怎么的,一下没控制住的,脑袋便是丝毫不听使唤地点了点,心里的话也是一下子溜了出来,“好。”
果然,真的只有他们两个人一起出门。
楚文胥连马车都没有准备,只是带着阿喜便往着正街的方向走去。
阿喜犹豫了一下,还是跟了上前,只是都不敢和楚文胥靠得太近,乖乖地慢了他一个身子。
楚文胥在前头走着,温润的声音也是慢慢地说道:“禹城虽然是个小城,比不得楚国京都的热闹,可是这儿的风俗却很是有趣,到了晚上的时候,有不少新奇的东西可以瞧着,很值得一逛。”
“嗯。”阿喜又是乖乖地应了一声,她发现自己自从意识到了她对楚文胥的感情之后,好像连跟楚文胥说话也变得小心翼翼的。阿喜想着,都是暗自叨咕着,喜欢人的感觉可真是不好,似乎一下子就被它束缚了,可是怎么办呢,阿喜觉得,似乎被它这么束缚着心里都觉得暖暖着。
她就这么乖乖的跟在楚文胥身后走着,很快便意识到了楚文胥所说的值得一逛,这禹城、白日里的时候还没有觉得什么特别,可到了晚上的时候,竟然比白日里更显得热闹。
几条正街上各处都摆着各式各样的摊子,上面卖的东西也都是新奇得很,有外藩模样的面具、琉璃,还有各式各样奇奇怪怪的首饰,到了几条街交汇的地方,是一整片的空地,在这儿倒是和楚国京都有些像,是很多不一样的杂耍。
什么吞剑啊玩火球了,一个一个的花样多得很,引得一旁围着的人群,时不时的便发出一阵欢笑声。
阿喜就这么跟在楚文胥的身后,一边看着那些杂耍,一边听着楚文胥讲述它们的来历,倒是也别有一番趣味。
就这么逛了许久,楚文胥又带着阿喜停在了小河边,唤来了一条花船。
楚文胥交了银两,带着阿喜上了花船,便是慢慢悠悠地在河中行驶着。
船夫架着船桨在船尾的位置,阿喜和楚文胥便是坐在船头,离开了那些热闹的大街,小河上的气氛变得安静了许多。
也不知道怎么的,今晚的星星也是那么得亮,繁星点缀在油墨一般的天空上,像是一幅山水画一般,格外地诱人。
在河流的四处,也有着不少像阿喜和楚文胥这样的小船,有的小船装饰得格外鲜丽,灯笼和彩带各处挂着,隔着老远都能听见里头女子的欢笑声;有的小船却是看一眼都觉得清雅得很,有着一两个吹箫人站在船头,吹着清丽婉转的音色。
有时候正巧两条船相遇,甚至会有船舱里传来琴声,与那其他船上的箫声不谋而合地共同奏响着,为这安静的小河上添起不少的欢愉气氛。
阿喜只听着那一起一落的琴声和箫声,都是禁不住地笑了起来,“这儿真有意思,这些花船都是约好了的吗?”
“并不是。”楚文胥摇了摇头,在阿喜的身旁坐了下来,“这条河是禹城有名的花河,你瞧着前头那最高的一个亭阁了吗?那是禹城最有名的花楼听风阁,它临水而建。这花河附近不少的房子都曾经翻新过,可这听风阁却是一直伫立在那儿,这些花船大部分都是从听风阁出来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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