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刘嫖可是皇帝的姑母和岳母,他的女儿是皇后,他们全家都需要皇帝庇护!”
“你们太没见识了!”炎涛冷笑道:“刘嫖是谁?当年先帝曾言,自己的几个兄弟姊妹中,只有刘嫖最像文帝,这样的一个女人才不会将自己的全部性命放在一个外人手里,如今她得窦老太太宠爱,又是皇帝的岳母,天下间还有她不敢干的事?”
“就连养男宠都明目张胆,何况别的?权利这东西最能腐蚀人心,当年吕后可以说为了一己私欲,不在乎杀掉了那么多开国功臣,刘嫖的身上也有吕后的血!”
“这……!”冷峻和炎凯无言了。炎涛的每句话都说的他们心惊肉跳。
炎涛挥挥手:“行了,赶紧赶路吧!这地方可没办法扎营!”
小心翼翼的从山道上下来,终于可以稍微放心一点。炎涛给石宝下了死命令,对于陈须要严加看管,无论什么情况都不能被人救走或者逃跑。于是乎,石宝便将陈须五花大绑,捆的和粽子一样,拴在自己身边,只要有一点动静他都会第一个知道。
陈须还在生气,可惜这里不是他家,没有仆人照顾,没有亲人劝慰。不吃饭,行,那就饿着。想哭,行,找个东西把嘴塞住。想要去茅房,行,就地解决。只过了一夜,陈须就从翩翩公子变成了全身恶臭的乞丐样。总归是皇家后人,炎凯实在看不过去,好说歹说,又用姐夫的身份压着,才从石宝手中将陈须弄了出来。
见炎凯对他照顾有加,从未受过委屈的陈须嚎啕大哭,信誓旦旦的表示,只要炎凯放了他,将会给炎凯一大笔钱,不要钱也行,封个大官光宗耀祖。
炎凯摇摇头,将一大碗米粥推到陈须面前:“别胡思乱想,快吃吧!吃完还要赶路,放心,只要拿到钱,绝不会伤害你!”
陈须吃的很香,虽然碗里没有一丝肉,更没有菜,还是吃的很高兴。这家伙是个标准的纨绔,十三娘只旁敲侧击了一下,长安最近的形势,包括太皇太后和皇帝之间的那点秘闻,全都抖落出来。
“哎!都怪我母亲心慈手软,也不知道当初看中了王美人什么?鬼迷心窍的助刘彻登上皇位,还将妹妹嫁给他,现在倒好,这家伙就是一个白眼狼,对我妹妹越来越冷淡,对我母亲更没有好脸色,若不是皇祖母建在,谁知道刘彻会怎么对付我家?”
“幸好这次刘彻得罪了皇祖母,一怒之下被关了起来,若是让他当政,天下岂不大乱?要我说,皇祖母也太软弱,既然刘彻和我们不是一条心,那就趁早废掉,随便从先帝的子嗣中找个人出来都行!那皇帝有什么当的?要不是我姓陈,说不定还有我的份。”
“儒生们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无为之治让我大汉不断强大,各地诸侯虽然有异心,却也不敢如何,儒生偏要给刘彻灌**汤,就和当年的晁错一样,这下好了,下狱的下狱,处死的处死,谁要动摇我们的利益,那就一个字,死!”
“听说蜀郡有个叫什么炎涛的,能从羌地弄来战马,这么好的生意,竟然想独吞,这家伙就是个笨蛋,卖给谁不是卖?诸侯出的钱比朝廷多一倍,别看他现在卖给朝廷,我敢保证不出三月,那些战马就会拴在诸侯家的槽头!我们陈家的生意乃是天下最大的生意,不与我家合作,就等着倒霉!这一次等我去了蜀郡,看他炎涛还能如何?随便寻个罪名下狱,要他死就是一句话的事情。”
“现如今,朝堂是我们的天下,凡是不和我们对付的人就滚蛋,这天下是姓刘,我母亲也姓刘,那就必然有我家一份,管你是皇帝还是别人,想从我们手里抢东西,就得看我母亲的脸色!”
陈须一边大口喝米粥,一边滔滔不绝的讲着朝廷的事情,其间夹杂些长安的奇闻奇事,听起来就像说书。炎凯刚开始听的时候倒也没什么想法,听着听着就觉得不对了。作为坚定的皇帝支持者,决不能容忍一个对皇权如此藐视的家伙存在。若不是十三娘一个劲的使眼色,这时候陈须已经身首异处了。
走出帐篷,正好碰见炎涛。炎涛笑笑:“如何?这家伙是不是该死?”
炎凯点点头:“我这就去杀了他!”
“别!”一把拉住炎凯,炎涛道:“那小子值五百万钱,现在杀了多可惜?要杀他是迟早的事情,不用咱们动手,皇帝会处置。”
“可现在陛下被太皇太后软禁,在这么下去被废并不是不可能?”
“还没到那么严重的时候!”炎涛笑笑:“咱们这一次明着说是救董先生和文先生,倒不如说是救皇帝,这么雄才大略的一个皇帝若是被废,对大汉来说会是莫大的损失,我可不想看着刚刚过上好日子的百姓重新卷入战争,你明白我的意思?”
炎凯望着炎涛:“真的?”
“骗你干什么?从离开蜀中的时候我就想好了,只要救刘彻脱离苦海,咱们就能救出二位先生,要救二位先生,就得先救皇帝,朝堂上的事情我虽然不懂,可我能看中关键所在。”炎涛带着炎凯离开营地,走到一处偏僻处:“大话我不说,就算是为了我以后的好日子,也得把皇帝救出来,给他这么大一个礼,将来必然受用无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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