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兄!”
廖恒雀跃般跑下大殿,热情给予一个拥抱,“你可盼望死朕了!朕这几日梦中都是你的身影!”
“这话让皇后听了情何以堪啊?”宋澈笑道。
“哈哈哈,皇后是搂在怀中,宋兄是念在心里,都是朕离不开的人,”廖恒牵着宋澈的手便往殿上走,并招呼:“来人呐,在朕身旁加一席位!宋兄归来,危机可解!”
“哎哎哎,宋某一介草民,怎能与陛下平起平坐?我还是站在下面得好,免得有人膈应我。”宋澈斜了一眼韩国丈,冲廖恒摇了摇头。
廖恒会意,说道:“那好吧,既然宋兄如此客气,朕也不强求,但稍后膳房,可得与朕同席啊。”
宋澈笑道:“不醉不归,不醉不归。”
韩国丈以及党羽好不嫉妒。他出言:“宋先生,老夫先前并无抄你家之意,只是觉得如今国库空虚,正是尔等报效朝廷的好时机,你与陛下情同手足,这点忙该不会不帮吧?”
“当然要帮!”
宋澈的声音在大殿里环绕,他铿锵有力道:“宋某哪怕散尽家财,也要助陛下平定天下!”
“好啊,好啊,既有宋先生这句话,咱招兵买马便不凑没钱啦?”
“是啊是啊,还得是宋先生,还得是宋先生……”
“宋先生真乃无双国士啊。”
还是有很多大臣尊重宋澈的。
“宋先生,可莫要说大话啊,养一支十万人的军队,可得需要几百上千万两,纵使家大业大,能承受得住么?”韩董阴阳怪气。
“是啊宋兄,征西那六十万大军,可耗费了大梁几乎一年的财政,这……”廖恒说道:“朕也不需要你散尽家财,只要能多出一分力即可,你大可放心,此次你拿出多少钱来,朕来年按利息还给你。”
“你这么说可就没把我当兄弟了。”宋澈拘礼道:“普天之下皆为王土,我的便是你的,谈何借与不借呢?”
他又道:“当然了,哪怕我掏空家底儿,也补不上整个大梁国库的空子,但陛下与诸位大人放心,我自有办法可充盈国库!”
“既然宋先生如此自信,可否当着群臣与陛下的面,给个期限呢?”韩董高声问道。
“韩国丈。”一旁默不作声的贺秋突然发话了,“帮忙是情分,不帮是本分,姐夫他敢为天下先,已胜过你我太多,你又何必咄咄逼人?”
韩董斜眼冷笑,“原来宋先生还是贺大人的姐夫啊,怪不得,怪不得……”
“你什么意思——”
“哎。”宋澈抬手示意让贺秋止声,他笑望着韩董:“做生意嘛,是该有个期限,如此才好让陛下与诸位大人放心,”
他高高比出一根手指头,大声道:“那么宋某在此承诺,年底之前,为朝廷凑得不少于一千万两白银!如若做不到,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此言一出,群臣纷纭。这距年底只有两个月的时间了,平均算下来每个月便是五百万两,一般人还真不敢夸下如此海口。
“好!若宋先生能如期凑足军费,老夫愿当众拜你三拜!”韩董说道。
“哎……韩国丈已花甲年纪,拜我岂非折煞于我?”宋澈笑道:“不如咱们换个约定,倘若我真能在一个月凑足一千万两银子,将你的外孙女儿跟我小儿子定个娃娃亲,咱俩当个亲家如何?”
韩董看向廖恒。
廖恒欣然同意:“甚好,甚好!”
“陛下,我清晨到金陵,连早饭都没吃便来了皇宫,这会儿肚子有些饿了。”宋澈揉着肚子说道。
廖恒当即会意,挥手宣布退朝,拉着宋澈、带着贺秋,往御书房里走。
一路上通过贺秋口述,宋澈也对当局情况有了些了解:
赵穗突然被放回,金陵方几乎措手不及,还没等当朝反应过来,马巍的西凉军便占据了长安,一个月又占据了洛阳。
好在贺秋目光长远,在得知消息赵穗反梁的第一时间,从金陵五万禁军中分出三万,北上抢先占据了汴京,然屯在洛阳的西凉军足有十万之众,又有从西伐军中偷来的火枪火炮,双方军力相当悬殊。
西凉军在占据洛阳后,赵穗曾先后两次下诏,让廖恒交出皇权,否则便一路南下攻打金陵。
年初征西伐胡,几乎调动了大梁所有兵力,如今秦淮河畔各州、路守城的兵力均不过两千,且还是战斗力低下,武器装备劣质的厢军,而大梁水师与戍边军队又时刻提防着第戎,西伐大军还被发了洪水的渭河困于兰州……新朝,已然到了危急存亡之秋!
“宋兄,我究竟该怎么办?”廖恒万般焦急。
宋澈负手站在窗边,先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轻轻问了一句:“陛下,说句心里话,愿意让出皇位么?”
廖恒沉默了许久,语气坚定:“我不愿意!”
“好!”
宋澈转身,比出四根手指,自信道:“我只需四步,便可使陛下稳坐江山,高枕无忧——
其一,顺民心,承天意。
不论什么样的斗争,都讲究四个字,那便是“师出有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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