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承之笑了笑,“倒也无妨,家师乃天下学子之师,此次前来贺寿的也都是六国之人。学问面前,不论国。”
“哈哈哈哈哈哈……”雍王大笑,“白先生当真是天下读书人之典范,好一个学问面前不论国。既如此,便与我们同行吧。”
“多谢雍王殿下!”白承之对着雍王抱拳。
叶宁语就静静地看着白承之与雍王寒暄,也不插话。大军没有停留,继续出青州往南走。白承之跟在叶宁语和雍王的后面,看着他们二人并肩而行的背影,白某人眯了眯眼。
走过一条狭窄的官道时,白承之的马忽然快跑了几步,跟叶宁语和雍王并排走到了一起,并且还挤在了两人中间。
“吁~吁~”白承之努力地勒住马缰,“你这马怎如此不知天高地厚,岂能与雍王殿下并驾齐驱,还不快退后!”
白承之说着,就要继续勒马。可他动作笨拙,越勒马走得越快,俨然一副不太会骑马的书生模样。
“白先生不必介怀,军中没有这样的虚礼。”雍王很是包容地说。
白承之颇为不好意思,“怪草民骑术不精,既如此,就得罪殿下了。”说罢,他不再勒马,大大方方地走在叶宁语身旁。
官道上最多能容三人并驾,白承之一挤上来,总得有个人退后。
雍王看了看严华,严华黑着脸勒了勒马缰,和柳一平走到了一排。他与白承之不太相熟,去年虞帝的寿宴是三品以上官员才能赴宴,严华是从三品,没有赴宴。
他也不像那些文官出身的大臣,对于蓝老名讳知之甚深。眼下见白承之,并没有太多恭敬。只不过是看到雍王如此礼遇,他才让了几分。
“听闻此次虞国大胜,还未恭喜殿下。”白承之在马背上没话找话。
“要说此次大胜,阿语功不可没啊。”雍王笑着看向叶宁语。
听到“阿语”这个称呼被雍王叫出来,白承之下意识就是眉头一皱。虽然雍王这话是在夸人,可他总觉得雍王话里有话。
叶宁语何尝不知雍王的用心。白承之在雍王这里,和一个外人无异。对着外人替她居功?不,他才没有这么好心。
雍王知道白承之是虞帝的座上宾,这才故意在他面前说起了叶宁语的军功罢了。
叶宁语心里冷笑,并不接话。
雍王这短短的一句话,再加上叶宁语的反应,白承之立即明白了几分。她时时都是这般行走在刀尖上么?白承之心里很不好受。
“看来殿下钦点叶姑娘作为参军谋将,还真是选对人了。”白承之一副礼貌性夸赞的表情。
“白先生,阿语可不仅仅有参军谋将之才,更有上阵杀敌的大将之风。若白先生见识到她在阵前的英勇,便知本王所言非虚。”雍王赞许地看向叶宁语,言语中满是惜才之意。
白承之的笑意逐渐收敛,他看向叶宁语,眼中满是不可隐藏的疼惜。叶宁语目不斜视,并不看他。
当夜,大军选了一处平稳的山腰扎营烧饭。
这一路,白承之与叶宁语都保持着一定距离,他们说的话并不多。反而雍王与白承之相谈甚欢,扎营时,雍王让人在自己帐外替白承之和柳一平扎了一个帐。
白承之也不客气,感激地谢过了。
“白先生。”雍王将白承之拉过一边,选了个安静的地方。
“殿下有事吩咐?”
雍王四下看了看,压低声音。“听闻柳神医是白先生身边的人……”
白承之点头,“他是跟了我许多年了。”
“那个……”雍王颇有些为难,“本王想请柳神医替本王诊治一番。”
白承之闻言大惊,下意识提高声音,“殿下身子抱恙?”
雍王忙示意白承之噤声,随后又一脸镇定。“倒也不是,前几日本王被人射伤,如今右臂无力,不知多久才能恢复。”说罢,雍王叹了口气,看向自己的右臂。
“原来如此。”白承之恍然大悟,“今日见着殿下,原本草民想问的,又怕唐突殿下。上阵杀敌,受伤在所难免,我这就让他来替殿下诊治一番。”
雍王大喜,忙又叮嘱。“本王只是小伤,奈何周围人多眼杂,他们若知道本王请了大夫,又不知要如何聒噪。所以……”
白承之了然地拍了拍雍王的肩,“我明白,殿下放心。”
很快,白承之便提溜着正在吃干粮的柳一平进了雍王的帐中。见到雍王,柳一平忙放下手里的大饼,用手擦了擦嘴。
白承之这个时候自然不会陪在帐中,他的目光扫视了一圈山腰,终于在不远处发现了一顶颜色不一样的帐篷。
那就是叶宁语的营帐。原本军中的帐篷都是白色的,不过也有例外。
女将军的帐篷颜色与其他将士不同,这也是为了提醒周围的将士不要靠近。
他漫不经心地朝那顶帐篷的方向走去,不料途中见到了一个颇为伟岸的背影。那人正挥舞着一把玄铁长刀,听风声便知这刀有多重。
“好刀法!”白承之啧啧感叹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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