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蕾早已经丧失了理智,疯狂的举着匕首不停的刺着,鲜血溅在她的身上,脸上,可她似乎浑然不觉,仍旧不解恨的用力刺着,甚至,每一次就比上一次更卯足力气。..
保姆站在厨房门口,看见这一幕,手里的锅铲落在地上,发出了尖叫声。
谷永淳听见了,心里隐隐感觉不好,立刻下楼来,看见小家伙正撕心裂肺的哭着,也看到了这血腥暴力的一幕,他冲过去,猛的将心蕾从后面抱住,然后狠狠的甩到一边。
心蕾整个人被甩到墙上,咚的掉下来,她全身的力气都在刚刚用尽,此刻,却瘫掉似的坐在地上,看着满地的鲜血,她像是失了魂魄般,竟然还在笑,那样子就像是一个嗜血的魔鬼。
被匕首猛刺的是桑兰琴,在心蕾拿着匕首冲过来的瞬间,她扑过去,挡在了轻歌她们面前是她,救了轻歌和今笙,让她们幸免于难,而她血流满地,手脚抽筋,看样子,非常不好。
轻歌看着满身是血的桑兰琴,眼泪泛滥着,叫着:“妈,妈”
今笙则是蹒跚着过去抱住了大哭不止的小乖,将小家伙的脸埋在她的胸口,不让他看到这样血腥的场面。而她,想到刚刚那惊心动魄的时刻,还有满地的鲜血,她心有余悸,眼底盛满了泪。
几分钟之后,110和120先后到达,同时来的,还有朱润泽和谷若秋夫妻俩。
心蕾被警察带走了。
医生给桑兰琴做了简单的止血之后就将她抬上了担架。
“若秋,今笙和小乖就交给你了,”谷永淳脸色很沉,看着跟在担架后的轻歌,“我陪轻歌去医院。”
这样血腥的场面,让谷若秋心里也渗得慌,她说道,“三哥,你放心,我会带她们去我家的。”
救护车上。
桑兰琴躺在担架上,奄奄一息。轻歌蹲在她身边,泪如雨下。
突然,她攥住了轻歌的手。看她睁开了眼睛,轻歌心里蓦的升起希望,反握住她的手:“妈”
桑兰琴唇色苍白,毫无血色,她的唇微微张合,好像在说着什么。可声音太小,轻歌根本听不见,她俯身,将脸贴近她,“妈你说什么”
“对不起轻歌,我对不起你。”桑兰琴低如蚊音,很低很低,她的眼睛毫无神彩,一直在重复着这一句。
轻歌摇头,泪眼滂沱,“妈,我不怪你了。我早就不怪你了。”以前,她是恨桑兰琴的,可后来,见桑兰琴幡然悔悟,对她也好,对小乖也罢,都非常体贴照顾,渐渐的,她的心结就打开,将往事抛开,“以前的事已经过去了,咱们不提了,好不好”
桑兰琴脸色越来越苍白,呼吸也越来越浅,那毫无光彩的眼睛看着轻歌,苦笑着:“我算计了几十年,斗了大半生,到头来,却只是个笑话,”她紧紧的攥着轻歌的手,语气很低:“唯一对不住的就是你,让你无辜受到伤害我不求你能原谅我,只希望你别因此而迁怒于丰城他他是真的爱你。”
轻歌想到她奋不顾身的救自己,一时间,情难自已。哭着说,“从开始叫你妈那天起,我就不怪你了。”
桑兰琴苦笑,这一笑,比哭还难看,她无力的摇摇头,“我是自食恶果啊还好有小乖”
“妈。”轻歌的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掉。
桑兰琴眼睛越来越黯淡,越来越无神,她的唇仍旧在张合着,呓语般在说着什么,轻歌俯身,也只断断续续听见,“我不是故意要推你下楼的你亏欠了我一辈子博涛我来了我来了我来找你了”
轻歌听得心猛的一震,泪眼朦胧的看着她,难道顾博涛是她推下楼的
桑兰琴仍旧在不停的呓语,可声音却越来越小,越来越低,饶是如何仔细,都听不清楚她说什么了,她的瞳孔渐渐放大,呼吸也慢慢停止了。
当救护车到达300医院急诊时,车后门刚打开,顾丰城就迎过来了,看到躺在担架上满身是血的桑兰琴和早已经泪流满面的轻歌时,他脸色绷得紧紧的。
轻歌唇颤抖着,朝他摇摇头,泪如雨下。
桑兰琴的葬礼是在三天后举行的。那天,下着小雨,初秋的雨,稀稀沥沥,缠缠绵绵的,让人感觉很压抑。
轻歌将她的墓选址在顾博涛旁边,活着的时候桑兰琴对顾博涛念念不忘,现在死了却能毗邻而居,轻歌不知道,这样安排算不算是了了桑兰琴的心愿。
桑老白发人送黑发人,一夜之间,苍老了许多。饶是他素日里偏爱小儿子,可现在女儿突然离世,他心有戚戚然,落泪了,一时间,也沉默了许多。
桑兰琴下葬之后,宾客们都慢慢散去,顾丰城一身黑衣肃然沉默的在墓碑前,脸色悲戚,让轻歌动容。
她想安慰他,可却不敢开口,她怕还未开口,她自己就会泪流满面,于是,只能默默的陪在他身边,与他相偕而立。
时间在静静的流失着,他们立于萧瑟的秋风秋雨里纹丝未动,沉默,哀悼。
回来后的当天夜里,顾丰城就病倒了,感冒引起发烧,迷迷糊糊里一直说着胡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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